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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就信什么,跟你倒真是一对儿呢。”
云在天脸上一红:“你又胡说些什么?”
田恬笑着看他:“我说得不对吗?要不是我从中搅局,到现在,怕是要我这薄命的丫头给你们铺床叠被去了。”
云在天被她挤兑得满脸通红:“你只会欺负我。”
田恬心一软:“谁叫你不争气。”
云在天忽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那个……”
“什么?”
“你……”他指了指她。
田恬回手一指自己:“我?”
“啊,你怎么……”
田恬明白了:“这个……是爹娘给的,我也没办法,他们去得早,我也野惯了,人家都拿我当男孩子待,我也只当自己是男孩子,讨起生活来比较方便嘛。”
云在天听着心酸,知道她是吃了不少苦的,紧攥了她的手说:“以后再不让你这样辛苦了。”
田恬一笑:“这倒怪了,我辛苦不辛苦,关你什么事?你倒凭什么说这种话?”
云在天语气一窒,田恬挣开他的手走到一旁,忽然又回过头来向他笑了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当心冷凉儿来找你拼命。”
云在天呆了一呆,眼见她笑着跑开,想她话里有话,不觉失笑。又想自己走了以后,不知她和冷七小姐又闹成什么样了。脑子里乱七八遭地思忖着,回到房里,仍是睡不好。好在他是习武的人,第二天起床,仍然神采熠熠,并不受半点影响。
大清早云之南和云映月就把他叫了过去,云在天自小是跟着两个哥哥长大的,对他们十分敬重,在旁边规规矩地坐下了。
云映月这才说:“本来以你的性情,不想让你插手家里的生意,但眼见得你越来越大了,也是要娶妻室的人,不能只会说不会做,最近长源有一批丝绸,听郝总管说是质量上佳,价格也好,你过去看看,用心学着点儿。”
云在天听到什么生意银子之类的就头疼,但兄长既说了话,又不能不听,只好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那位田姑娘,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看她的言行举止,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你这一去至少要两个月,也正好试试她的心,她要能守得住,我也就成全你们,守不住的话,小天,你就别把一片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云在天苦笑:“哥,不是你们想得那么回事,我和她——”
正想把实情说出来,忽又记起自己那天在王府说的话,忙闭上了嘴,想到田恬诡诈多端,又顶会记仇的脾气,真要留在府里,怕是两个哥哥都得让她算计了,想说带着她一起去,又觉得不大可能,叹了口气嘱咐那高坐堂上的两个人:“她……她是吃过不少苦的,你们不要欺负她,她那个人……”
云之南和云映月齐哼了一声:“这倒好,媳妇还没娶,心就先给人家了。”
云在天想,我这是为了你们着想啊。
可谁又会理解他一片苦心呢,这才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临走前又到后院去找田恬,她正和台姐在屋里玩得开心,云在天把她叫了出来。
“田恬,我要去长源一趟,可能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田恬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啊,让你也知道知道人间疾苦。”
云在天踌躇着说:“我走了,你不要胡闹,我哥说什么,你不用理他们,乖乖地等着我回来。”
田恬笑了:“我说,我为什么要等着你回来,还得乖乖的?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我胡闹不胡闹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云在天怔了一怔:“你怎么说这么种话,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自然要关照你。”
田恬盯着他看了良久:“好兄弟?”
云在天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虚,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乞乞唉唉地应了一声:“自然是好兄弟!”
田恬一笑:“我知道了。”
她转身想走,云在天一把拉住了她:“田恬……”
田恬轻轻拂开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
云在天本就要的是这么一句话,可真的听在了耳朵里,却又觉得不大是滋味儿,呆呆地看着田恬进了屋,又站了许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转过天来送云在天上路,云之南和云映月拉住了他好一气嘱咐,从发稍一直关照到脚底,云在天也不敢不听着,偷偷地拿余光去瞄田恬,她也只是微笑,一脸柔和静穆的表情,云在天不知怎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田恬在沐阳侯府安然自在地住着,除了那两位真正的主子,人人都念她的好。
“田姑娘心地善良又和气,三少爷要是娶了你,那才真是他的福气呢。”
田恬微笑:“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三少爷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笑得开心。”
“好兄弟嘛。”田恬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他那么笨,我干什么要喜欢他?”
“田姑娘,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没什么。”田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