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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惊骇的不是床上那一大片怵目惊心的干凅血迹,而是空气中那股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
这怎么可能?
这命案现场留下的奇香,竟然就是她记忆中十三年来,从不曾忘记过的味道。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的巧合?
几年来也算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挽香,一时之间也愣住了,许久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姑娘,怎么样?你嗅出什么来了?”一旁的李捕头忙不迭的问。
“我──”挽香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完全料想不到的情况。
“沐姑娘,难道你也嗅不出什么端倪来?”李捕头见她久久默不作声,不由得急了。
许久,挽香终于轻轻的开口了。“是薰草、木麝香、藿香跟仙鹤草。”
“啊?”李捕头一时没意会过来。
“之所以会有股异香,是因为里头含有薰草、木麝香、藿香跟仙鹤草这四种气味独特的药草。”
“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李捕头一脸摸不着头绪的表情。
“这四样东西在民间是极为珍贵且罕见的药草,但上流阶层却是将其做为香囊之用,可见凶手有配戴香囊的习惯,且来自富贵名门。”挽香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香囊?既是香囊为何会让人闻了有短暂的眩晕神迷?”李捕头不解的问:“那岂不是跟迷魂药一样?”
闻言,挽香别有深意的瞥他一眼。“药用在对的人身上能解病,用在不需要的人身上,自然会难受不适。”
“喔,这四样药草有何奥妙之处?”李捕头被她这一番话给挑起了兴趣。
“藿香浓郁的香气中带着微微辛凉的刺激性,一般是做为醒神之用,而仙鹤草跟木麝香则是有安定神经的绝佳作用,而香味深浓的薰草应该是用来调和藿香的辛凉,看来,这名凶手有头疼的宿疾。”
李捕头顿时陷入了沉思,许久,终于一脸恍然大悟的舒展了眉峰。
“我明白了,这股特殊的味道对配戴者而言有治疗的作用,但对他人则成了过度刺激的反效果,以致于嗅闻到的人会有短暂眩晕失神的反应。”
“没错。”挽香点点头。
“太好了,有了沐姑娘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我知道该往何处去追查了!”李捕头兴奋的说道:“沐姑娘,谢谢你!”
“李捕头不必客气,挽香只是略尽棉薄之力。”挽香不居功的回以一笑。
“这里毕竟是命案现场不宜久留,陈彪,送沐姑娘回去。”
“不必劳烦了,我有随身丫鬟,李捕头不必担心。”
“那好吧,沐姑娘慢走!”
微微一点头,挽香转身离开了廷尉府。
回沐家的一路上,跟在一旁的锦绣察觉到主子异常的沉默,忍不住开口问:“小姐,您怎么了?”
轻迈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的人儿沉默良久,终于微微颤抖的开口。“是他。”
锦绣吓住了,这才发现小姐脸色苍白、眼神纷乱,方才一路走来看似平静,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他?小姐说的是谁?”锦绣急忙问道。
“十三年前那个救过我的少年。”挽香脸色凝重的缓缓解释。“尹廷尉房里留下的味道,就跟当年那名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这是巧合吧?或许这名凶手正巧也挂了同样配方的香囊。”锦绣知道恩公在小姐心目中的重要性,急忙安慰。
“不,药草或许可以相同,但除非同一人,否则绝没有人能把药草的份量调配得一模一样。”她神色凝重的缓缓摇头。
“那……方才那味道──”锦绣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分毫不差。”闭上眼,挽香轻声吐出一句。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放弃过寻找当年救命恩人的念头,只是她没想到如今终于有些眉目,却是这种线索。
“小姐,您先别慌,一个路见不平的热心少年,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凶手?”
挽香浑身一震,目光缓缓投向锦绣。
“你的意思是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嗯,起码我就不相信小姐的恩公会是这样的人。”锦绣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着锦绣脸上满是信任与激愤,全然不曾有过一丝怀疑,挽香不由得有些羞惭。
锦绣说得对,她不该怀疑他的!
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有那般温柔的眼神?
那双温暖的手又怎么会冷血的沾染血腥?
沉甸甸的心情骤然一松,两道紧蹙的秀眉也舒展开来。“你说得对。”挽香展开美颜,笑了。
街边,茶楼二楼雅座,一名端坐在楼台边束发白衫的俊朗男子,玩世不恭的一手斜倚着栏杆,定定打量着不远处的挽香。
瞧着她脸上那抹足以倾城的笑,好看的薄唇扬起一丝兴味。
“公子爷,这是您的上好普洱。”
突然间,身旁响起伙计的殷勤招呼。
“伙计,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叫罪计,长指顺势往茶楼下的纤柔身影一点。
伙计探身往楼下一瞧,笑开了。
“喔,回公子爷,您肯定是外地来的吧?挽香姑娘可是咱们洛阳城最美、也最有才气的姑娘,家里是做香囊的,沐老爷跟沐夫人几年前相继过世后,就由挽香姑娘一手撑起香囊世家的生意,她做的香囊工细、样式独特,最重要的是,没人能调出像她那样的味道,一些官老爷、有钱人家专找她做香囊,一般人可买不起。”
“喔?”香囊──白衣男子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
“公子爷也想做香囊?”伙计热心的问:“要不要小的替您吩咐一声?”
“不了,改天我再亲自到沐家登门拜访。”
“那倒也好,沐姑娘做香囊可不含糊,总要亲自问过订制者的喜好与习惯才肯做呢!”
“看不出这姑娘小小年纪,倒有些本事。”白衣男子蓦然勾起迷人一笑。
“可不是吗?”伙计一脸骄傲的咧开嘴笑。
“没事了,你去忙吧!”白衣男子自怀里掏出一枚碎银赏给伙计。
“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