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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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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干嘛这么生气?怎么,你怕他死了就没人要娶你吗?」他将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讽刺地问。

真恶劣……

她先深呼吸一秒,才顺着他的话,没好气地道:「是啊,他可是第一个对我有兴趣的男人,死了太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那只病猫一副快挂了的样子,你真的嫁给他,马上成寡妇。」他恶毒地讥笑。

这个嘴巴坏透了的家伙!她在担心东方家会因此和薄少君结下梁子,他却还能说笑。

「不会的,薄少君说我命中能福旺泽厚,我嫁给他,他就会长命百岁,搞不好我们还会子孙满堂,幸福得不得了。」她夸张地道,咬了一根薯条。

「少来,你根本不喜欢他,更不想嫁他。」他冷哼,抓起冰可乐,灌进口中。

「那可不一定,或者我和他注定有姻缘,日久生情之后,我真的会变成薄太太。」现在换她想开玩笑了。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准。」他强势地道。

她心轻拧了一下,可是却有点生气。

「你不准?真可笑,你还真以为我是你的?」手擦腰,她逼近他坐的沙发前,低睨着他。

「是啊!」他拾起绝美容颜,对上她的眼睛,答得理所当然。

「你……」

「你是我的同命人,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不能走。」

「任性的家伙!你是把我当你的奴隶吗?」她脸微沉,心中对他的恨意又冒出头来。

十六年来,她心中一直有两股力量在拔河,一股是对他的爱,一股,则是对他的恨。

她爱他,又恨他,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并存,却又互相排斥拉扯,有时,她的爱会多一点,有时,恨意又会冲上来,所以,她一直无法确定他对她的意义,因为很可能前一秒才心动,下一秒又对他深恶痛绝……

她不想被爱牵引,又不想被恨驾驭,所以,她乾脆不去研究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用嬉皮笑脸,用虚伪去面对、去模糊,这样,她才能活得轻松一点。

他缓缓站起,学她双手擦腰,两人像在对峙似的,互瞪着眼。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对薄少君说你是我的,是表示我喜欢你?」他挑眉,故意追问。

她守住心神,很快戴上防卫面具。

「可能哦,或许你是喜欢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她笑着开着玩笑。

又来了,又被她滑溜地逃开了。

他瞪她两秒,低斥一声:「奸诈。」

「什么?」她装傻。

「哼。」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你哼什么?你自己也不想知道答案,不是吗?」她被他哼得很不爽。他不也奸诈?只想从她这边刺探感情,自己却不愿表态。

东方绝世站定,回头看她。

「你也清楚,我们都不想让事情太复杂,所以,维持这样是最好的。」她意有所指。

爱也好,恨也好,只要取得平衡,他们就能相安无事。

东方绝世没有反驳,耸个肩,算是赞成她的话。

他和小九之间的那条界线愈不清,他们的关系就能愈长久。

只是,为什么他的胸口会有那么一点紧窒和烦怒?

「好了,吃饱了就去洗个澡,顺便打电话跟大哥说一下,说我们明天就回去,要他别担心。」小九恢复了自然的口气,叮咛一声,便打开一扇门,通往隔壁的套房。

从薄家出来,已近午夜,他们于是暂时投宿在这间大饭店,等明天搭机返台。

而为了防备薄家追兵来袭,他们还特地选了这间相通的双套房,好方便互相保护。

东方绝世很快地梳洗完毕,穿上长裤,打开手机,拨回东方居。

电话一接通,他还没开口,东方风华便焦急地道:「绝世,你在哪里?」

「大哥,我和小九在北京。」

「在北京?你有没有怎样?」

「我?我没事……怎么了?」他微凛。向来冷静的大哥很少这么慌乱不安。

「你和薄少君交过手了吗?」东方风华又问。

「对,小九想偷偷去见他,我不放心,才从上海追过来,顺便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他恶笑。

「听好,绝世,你和小九想办法立刻搭机回来,一定要回来,尤其是小九,把她带回来。」东方风华严肃地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整张美人图变成黑色,闻知来怀疑公主陵寝可能被下了强大的恶咒,黑靖的腹部还因此莫名疼痛……」

「什么?」他脸色一变。

薄少君那浑蛋!难怪没追来,原来早已在陵寝内动了手脚,那次他去陵寝,果然别有居心。

混帐!早知道该把那只病猫和整个薄宅炸平的。

「我去找他。」

「不!薄少君懂一些邪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你别乱来,先和小九一起回来。」东方风华提醒道。

「但是……」

「不准再冲动,知来要见小九,你负责带她回来,听到没有?」东方风华喝道。

「为什么她要见小九?」东方绝世纳闷。

「我不清楚,她目前也昏迷中,但她昏倒前一再强调要叫小九回来。」

「连她也昏倒?」事情太不寻常了。

「总之,你和小九先回来再说。」

「是……」他答得心不甘情不愿,结束通话,接着脸色沉狞,直接冲进小九的房间。

「小九……」他喊到一半,美颜倏地冻结,声音戛止。

小九刚淋完浴,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背对着他,正在用吹风机吹乾湿漉漉的头发,一听见他闯入,立刻警觉地抓紧浴巾,转头大骂:「喂,你进来不会先敲门吗?真没礼貌。」

他屏息着,灿如星光的双眸紧盯着她的背。

一条清楚的刀疤,像只可恨的寄生虫,从浴巾里窜出头,在她背上张牙舞爪着。

他知道,浴巾下,那道疤很长,从她的肩胛骨直直划到臀部。

深得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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