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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闲,游走四方时,得代皇上察访民情,回到勤王府,还得接管老祖先延传数代的老店铺,平时由阿玛负责,但他一回天津,阿玛就放大假,四处游玩、找好友比棋艺,至于这一本本的帐册,就留由他跟赫总管来头疼了。
“叩叩!”
一听到敲门声,勤敬马上抿紧唇,赫总管只能在心中低叹,向少主点个头,便开始将帐册收起来。
“进来。”
勤敬一点也不意外进来的是朱小小,通常只要他白天找过她麻烦,晚上,她也不会让他太“安静”的度过。
抱了一大叠帐册向少福晋行个礼后,赫总管即退出书房,将房门顺手关上。
勤敬浅浅一笑,看着朱小小俏盈盈的坐下,很有礼貌的朝他点个头,双手摆放在膝上,腰挺得直直的,接着,优雅的拿走他桌上的参茶,拿起杯盖轻滑过杯缘,中规中矩的喝了一口。
他洮眉。通常她一些规矩做得愈好,他就愈要小心,像是她感谢他的“紧迫盯人”、“再造之恩”啦,就会特别送个礼物给他,有时是她从池塘抓来的小青蛙,有时是无毒水蛇,更甭提还曾经送来一碗毛毛虫当宵夜,不过,他从头将她看到尾,今夜她来访好像没有带伴手礼。
“我问过了。”她巧笑倩兮、温柔可人的开口。
“问过了?”
优雅的一挑柳眉,朱小小将杯子放回桌上后,粉脸丕变,咬牙切齿的瞠视他,“勤敬贝勒,你是故意整我的吧?那两个小鬼根本是累犯,不知捉弄过多少人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说被冤枉的!”
“那又如何?”他摇摇头,真是的,她优雅的模样最多只能撑那么一下下。
“那又如何?!”她气得站起身来,双手拍桌,“你让我去罚站、误会我,让我丢脸,而我为了逗那两个小家伙开心,还拚命想笑话逗他们!”
“你做得很好,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不会再捉弄你了。”拿起茶杯,他一样以杯盖滑过杯缘,喝了一口。
朱小小愣愣的看着他,“呃……那我喝过的耶……”
他无所谓的耸个肩,“我也喝过了,而且比你还早喝。”意思是他刚刚都没说话,她现在抗议不会太好笑?
她粉脸儿立即一红,“呃?是这样啊,你可以说啊。”怎么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了?他喝过的茶,她喝了,然后,他又拿去喝……奇怪了,心怎么没来由的一热,然后“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还有事?”他看着突然呆住的她。
应该要有的啊,可这会儿她怎么脑袋空空,就只听得到自己打鼓的心跳?
瞧她还是没反应,勤敬没辙的摇头,“很晚了,回去睡吧。”
朱小小呆呆的点点头,往门口走去,但又突然想到她还有一句话没问,急着又回身,但脚步太快,一个踉跄,她差点摔了一跤,好在勤敬身手矫健,反应够快的飞身扑来,所以她整个人摔进他的怀抱里。
这一摔,让朱小小惊讶于他胸膛的宽阔及温暖,勤敬则讶异于她的柔软与娇小,及贴靠在他怀中的契合度,仿佛为他而生,那淡淡的处子香更让他有瞬间的迷离,两人四目惊愕相对,两颗心陡地一震,她蓦然脸红,他也变得不自在。
她从未跟男人这么接近过,近到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糟糕的是,她竟然不讨厌?
两人深深互看着,直到勤敬突地回了神,暗吸口气,稳定失序的狂乱心跳后,才将她扶起站好。
朱小小尴尬的低头轻语,“我回房了。”脸红红的她急得一转身就要跑出去,可是——“噢!”她的额头直接撞向房门,因为门根本还没开。
勤敬皱眉伸手揉揉她的额头,“没事吧?”
糗死了!她在干什么?干么心慌意乱的!
“没事啦。”她不敢看他,僵硬的答。
“你不会是故意要我去罚站,让我跟他们成一国的吧?”她忙又回头问他。
他莞尔一笑,“嗯,还算不笨。”
她拧眉,“那就是真的了,可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勤敬眉头一扬,双手环胸,“我一直对你很好,是你人在福中不知福,搞不清楚状况还恩将仇报。”
“我恩将仇报?”
“过去的不提,就说今天的鞋子。”他瞟了她脚上的鞋一眼。
朱小小粉脸一红,呐呐的咕哝,“……我回房去睡了。”话落,她便飞也似的逃跑。
而勤敬看着才短短的一段路,她就有好几次差点跌倒的惊险状况,心是跟着一高一低,好几次差点就飞身要过去救她……
望着早已没了朱小小身影的幽静长廊,他的黑眸多了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