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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再次见底,再次倾满,随即又饮尽。
「杨。」高帝提心吊胆,却不是为了他的狂酗。「为什么你会对晨晨……」
「因为平底锅。」渐渐迷茫的意识,令他仰头靠上沙发椅背,颓然感慨。起先在美国秘密培训晨晨时,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比起他平日交往的绝色佳丽们,她实在没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庸俗贫乏,顶多只能赞许她很认真―笨拙得很认真。
有的人就是天生不机灵,样样迟钝,但她很拚,已经尽了她的全力。好,只要她自己有心,他就继续带下去。
从没带过这么难带的木头……
他暗暗观察得出,她痛苦得想放弃。不是放弃特训,而是放弃自己,沮丧于自己的驽钝,不堪造就。她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特训的折腾,筋肉酸疼到彻夜难眠,每天早上都挂着两轮黑眼圈,令高帝反感,以为她是在故意和他作对,就是不让他好好为她作保养调理及造型。
但她依旧每天照表操课,一边浑身酸痛,一边慢跑、游泳、骑脚踏车。闲来没事,他就看这傻蛋咬牙切齿的奋斗史,打发无聊的培训日子。
直到那一天,暴风雨侵袭。接连两日,所有的人都只能待在各自的房里,完全动弹不得。
加州多处灾情惨重。
他们偷偷入住的闲置别墅,突然停电。先前隐约的爆响声,令他警觉:变电箱出问题了?恐怕会干扰到他们在保全系统上动的手脚。他一个人在建物四周冒雨查寻,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分,狂风暴雨的侵袭下,浓云暗如深陷夜色的傍晚。情况不妙,别墅旁被吹斜的树干压到了线路,得赶紧修复。
风雨中,他攀爬在树干上抢修,暴雨冲刷着他的视线,睁眼都有困难。一个不小心,他手中的工具坠落两层楼高度下的湿草地。要命,他的另一手正抓着弄到一半的线路,左右为难,不上不下。
大家向来都是各管各的责任范围,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别冀望会有人突然跑来支援这场灾情了。就在他打算前功尽弃,爬下来捡工具时,俯望到奇怪的身影。
晨晨在树下?跟他一样淋着一头一脸的暴雨,勉强皱脸眯眼。
「你跑来干嘛?」他在风雨狂啸中向下大喊。
「我听到怪声音,以为有小偷或坏人上门!」她缩肩拿着一柄沉甸甸的平底锅,仰头高嚷。「需要我帮忙吗?」
他犹豫了几秒,才叫她替他把工具捡上来。
好几次,她差点自攀爬中失脚下滑,却硬巴着树干再三冒雨往上攀。千辛万苦,才完成替他捡回工具的小任务。
许久之后,大功告成,两人返回屋内,全身湿到几乎连内脏都被雨水浸透。屋内仍是冷清,大家仍是各在房里,彷佛方才只是暂且停电,而后又莫名自动复电。他和晨晨归回各自的房间,一如平常,不相往来,分头打理。隔日,她烧到差点引发肺炎,瘫了好多天。他没怎么特别关心,或前往探望,只是逗留在屋后倾斜的树下,垂娣阳光下依旧泥泞的凌乱草地,以及弃置在泥水中的平底锅。
那大概是她临场所能想到,最沉重的一把武器吧。
大雨滂沱时,人人自顾自己,只有一个人跑出来助阵到底。
真是笨。
高帝和负责法语教学的家伙,商议着要退出特训,不想再浪费时间打造庸才,他则决定:他留下,继续执行任务。如此而已,真的就只是如此而已。那么为什么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光景?
他找她做什么?
那个死孝,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高帝为难地沉坐在他直角邻座的沙发,有些无言以对。他从没料到杨会对晨晨那种女孩……晨晨不是不好,而是,他俩太不协调,完全不配啊。怎么会……
事到如今,追究原因也没有意义。但杨一直都是他的好伙伴,看他如此受困,也不是办法。高帝私下动用了一些关系,买卖人情,拐弯抹角地替杨探消息。一周后,才由北京打了通国际电话给杨,告知连他自己也大惑不解的情形。「晨晨目前在香港,后天会回台北赴宴。」杨接到电话时,微有错愕。她怎会在香港?
「晨晨离开你之后,就回到Eugene那里,可是他的战略似乎有所转变,不再让晨晨公开露脸,而是让其它人带她出席更高一层的诚。」难怪他们现有的网络里会查不到晨晨的下落。
先前的跑趴名媛,只是跳板,如今显然已进入到更封闭的社交圈,不需再抛头露面。
「杨,这事似乎从头就不大对劲。正如大家当初对这项特训的质疑:Eugene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需要动用这么多的资源培育一个新手吗?我本来猜想,他是对晨晨有意思,才公器私用,对她格外偏宠。可是,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是吗?」他大概知道高帝狐疑的症结所在。「Eugene不再亲自出马护花?」
「别说护花了,他简直像在辣手摧花。」
杨心头一凛。「现在是谁负责带她出席?」
「阿努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