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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刹时流转在他眼波深处遥远的海。
记忆里曾有的一抹灿烂,他的女孩……
***凤鸣轩独家制作******
疾风横扫时空中的一切虚幻,俪影翻飞飘散。梦一般的回眸顾盼,深深渴望着的是他的爱。
你的中文名字好怪,可是那一定不是你取的呀。你的英文名,还比较能反映出你对自己的期待。
优秀的基因——这是你英文名字的本意。你这么向往高贵的血统吗?
巧笑倩兮,迷乱了他的心。
我把我的基因给你。
美丽的笑眼弯弯,眼瞳中老爱装载着他的影像,一瞬不瞬,又痴又傻。直到热泪满盈,波光邻邻宛若接连天际的海,飘泊着破碎了的梦、破碎了的心、破碎了的未来、破碎了的依赖。他的影像,在她的眼中,像陷入无尽的汪洋,接连至他双眸里的另一片海。渺茫天涯,找不着一隅可以不再孤单。
我把我的基因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生平第一次,他迫切地感到呼吸困难,形同顿失肺脏。他胸膛剧烈抽措,形同顿失心脏。他的浑身血一收顿时凝结,封锁了他生命的温度。他的眼,看不见!
为什么?
因为我……
「Eugene,你还好吗?」
「什么?」他骤然回神,瞬间恢复从容笑靥。
「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
「是吗?」他怡然起身,往饭店套房附设的小客厅外而去,为自己倒杯冰水,冷却一时纷乱的思绪。「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开始累了。」
她一听就知道,他不想谈。可是他的气色,真的不对劲,教人担心。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有。」回身俯视她的,仍是温文和煦的容颜。「我要你尽可能地去配合阿努比士,快点搭上他父母,弄到邀请卡。」什么邀请卡?她不懂,却不敢问,因为……Eugene的神情太可怕。
他依旧优雅,依旧俊逸,但散发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彷佛他的存活,一直都只是高明的虚拟。此刻不慎泄漏的,是浓郁的死亡气息。
阿努比士对她有着阴森的觊觎,难以言喻的痴迷,几近病态的冷静,虎视耽耽。不知为何,之前她自他夜店网罗中逃脱后,他就穷追不舍,甚至追查到Eugene的底,进而愿意提供自己作为Eugene布线的快捷方式,以换取跟她接触的契机。
她觉得毛骨悚然,毫无浪漫可言。因为阿努比士对她的兴味太诡异,绝不是单纯的爱慕,比较像是个恋尸癖的男人,殷殷期盼她快快成为一具鲜嫩的尸体。
她以前不知道有所谓的内人会,如今阿努比士带她进去拜见他母亲,她才明白,Eugene为什么称之为快捷方式。
照例,顶级饭店被选为各家贵妇们年度活动的宴会地点。政商名流的内人们,盛装齐聚一堂,为内人会本身庆生。晨晨手忙脚乱地和阿努在招待桌帮忙尽孝道,协助各个娇客寻找专属的化妆师及造型师。华丽灿烂的广阔宴会厅内,处处是身着古装反串的唐明皇与梁山伯,以及保养良好的资深美女们扮演的杨贵妃、祝英台、嫦娥、武则天及清宫太后。满场尽是主角,没有一位是配角或龙套。矜贵的内人们,自有打发生活的优雅方式,自娱娱人。
「小乖,就是她吗?」
「妈。」阿努比士伸臂迎着一名雍容步来的大唐美女,白润丰腴,贵气而温婉。「这是晨晨。晨晨,这位杨贵妃是我妈。」
「参见贵妃。」晨晨扬起俏皮的甜美笑容,很能入戏。
「不好意思啊,拉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帮忙打杂。」成熟妩媚的满月脸,弯弯的双眼,巧妙而含蓄地打量着晨晨。「因为实在是怕有不熟的人混进来,让大家玩得很不放心。」
「上回拿走一堆首饰的化妆师还没被逮到吗?」阿努比士左臂与母亲交挽着,怡然闲聊。
「逮到了又有什么用,东西还是找不回来啊。」哎……
「上回我妈她们办了个佛朗明哥舞派对,结果大家换装打扮搁下的身上首饰,会后统统不见,保全公司赔到挂了。这次你们又陷害哪家来保?」「唷,今天怎么这么孝顺,特别关心我?」贵妃笑呵呵。「晨晨跟小乖去香港玩得怎样,有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别说了。晨晨看没两眼就嫌无聊,我只好带她出海看夜景,吹了一夜海风,冷得我半死。」
「晨晨不喜欢那种预展酒会?」贵妃苦笑,对年轻女孩的品味有些感慨。
「不是不喜欢,而是——」
「妈,晨晨嫌钟老的那批收藏全是假的。」
贵妃急急轻嘘,满眼尽是错愕。假的?本以为景气低迷,钟老会释出几件珍品出来应急,结果他拿出来的是赝品?钟老不是跟不少知名收藏家颇有关系吗,怎么连他的管道也有问题?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纯粹是看着玩的,请别当真。」晨晨连忙撇清。
「我看那几件明明就是真的。」他轻噱地吐槽。「用油画作本身的晚明风格相符,印也没有问题!」
「就跟你说了那种东西现在用计算机就可以扫描作出一样的刻印!」
「是你的认定方式有问题,看什么都觉得可疑。你哪懂画啊。」
「我是不懂画,但我认字。那些仿冒品就是败在题字!」
「而你的判断老是败在自以为是。」
「哎哟哎哟。」好了好了。「算我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我收回前言。」贵妃没辙地举手投降,晨晨只好暂且跟阿努比士休兵,两人却还在背地里挤眉弄眼地沉默对杠,互不相让。「晨晨有在练字是吗?」
「她那叫涂鸦。」
晨晨一扁小嘴,满脸不愉快,不尽然是在作戏。
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涂鸦吗?
这戏距离真实太近,不小心会触动到她的伤疤,令她惶恐。
「你家也收藏吗?」
「啊?呃……」贵妃的笑问,还一时真把她给问傻了。「我家……没有。」
贵妃眯眼倾头,了然于心地莞尔,似乎颇能认同她的低调躲藏。但她没有,全然是实话实说。在一出假戏里说真话,说得再真,也仍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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