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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的孩子气感到好气又好笑。
天香楼的老鸨还有另外一个身分——展锡文的乳娘。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所以每当展锡文和嬷嬷拌嘴或呕气时,花娘子的脸上总是不觉就染上丝丝笑意。
“忘了?我看她八成是想把我也忘了。”
“好了,我给你泡上一壶你最爱的铁观音,让你消消气好吗?”
“这还差不多。”
走走停停,天香楼里的奴仆、姬妾没有人对展锡文大摇大摆在这儿出现感到讶异。花娘子和展锡文的交情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别人顶着,她们吃住都在这里,规矩自是懂得。
况且,长年看着展锡文来来去去,大伙儿和他的感情都还算不错呢!
一大清早下朝回来,燕寒的情绪就处于极端暴躁当中。身边的随从都觉得奇怪,不管走到哪里,对象是谁,燕寒明明都被不断的恭贺与颂扬,为何他却好像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吗?
“将军。”丁季国的手搭上他的肩,没说些什么,但是从燕寒回握住他的手来看,两人的默契却显露无遗。
丁季国很了解燕寒。宫廷里的繁文耨节、虚伪作假,都是他最厌恶遇上的情况。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十二万分艳羡燕寒的好运,可是丁季国晓得,燕寒无法长久忍受这样的生活。
他就像只大漠的猛鹰,迅捷而富战斗力,唯有在晴朗广阔的碧空下,他才得以逍遥自在的伸展羽翼,发挥他潜在的能力。宫廷这座牢笼即使再怎么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却永不属于一只惯于遨游的鹰。
“过些时日,再和皇上说说看吧!”燕寒低叹了声,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
除非边疆再起战事,否则朝廷岂敢轻易放他回去?他们怕他都来不及。
若不是他向来行事风格就不太与人争锋,不然哪,燕寒自嘲的想,他早就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而被赐死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功臣名相的下场大抵都是如此!
“将——”丁季国正待开口,两名侍卫却匆匆前来。
“什么事?”
“有人密报在天香楼看见展锡文。”
“他又回到京城了?”那就代表至少有一名朝廷官员要遭殃了。
“将军,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燕寒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
“传令下去——”
“季国。”燕寒打断他传令整军的命令,“就我们两个去。”
“嗄?”丁季国的嘴巴差点阖不拢。
燕寒的意思不会是要……他们两人乔装成嫖客混进天香楼吧?这,会不会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