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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皮适时的发出呜响。
“跟我来吧,先安顿下来再说。”
吉祥点点头,这就转身准备进入内堂。走了几步,发觉他还杵在原地没跟上,又回头催促,“快来啊,愣着做什么?”
“呵呵,失礼了。”夔山朝惠老爷抱拳一揖,便迈开大步,随着吉祥消失在帘后。
这厢,惠老爷捻着胡子,张大口,真正是呆若木鸡。
温柔乡,英雄冢——
吉祥拉着夔山的手往后院走,原以为她会替他安排一间客房,不料,她居然将他带进自己的闺房。转头吩咐老嬷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器皿,并将他带到帘后,为他脱下血迹斑斑的夜袍。
昨晚才包扎的绷带早就乱成一团,伤口外皮仍是鲜红的肉色。吉祥露出不忍的神情,莲步轻移,仔仔细细绕着他查看一圈。
臂膀、腰间、背后,到处都有伤痕,腿上的还不算。
幸好伤口不大,只是刀伤、擦伤、淤伤样样都有,到处遍布,也分不清是新伤还是旧伤。这是他当赏金猎人的战果,大概会痛,但还要不了他的命。
热水备足,她把夔山脱下来的外衣拿出去交给老嬷,低头吩咐几句,又重新回来伺候他沐浴——
像个全心照料丈夫的妻子。
高大的身躯沉入桧木浴桶,热水几乎满溢,夔山不由得舒畅地仰头轻叹。
吉祥折起一块白色棉布,从他脸部开始擦拭,耳后、颈际、喉结,以及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神情显得严肃而专注,热气氤氲扩散,白烟缭绕在两人之间。
她的手,宛如一只温润的白玉,来回轻拭他粗糙黝黑的臂膀。
夔山注视她两扇低垂的长睫,她微张口,似在叹息,让他注意到她唇色淡白而有些湿润。
毕竟不习惯替男人做这种事,两颊逐渐染了抹淡淡的红晕……他深吸气,胸臆间仿佛轰隆作响,目光灼灼凝视她。
吉祥亲手将他洗个干净,好确认他身上的伤势。
随后抹干他的身体,教他光溜溜的倚在她床上,身子只覆上锦被。
嬷嬷们已将药水绷带剪刀等物品,整理好放在茶几托盘上,她便把托盘挪到床边,仔细地上药。
“我叫嬷嬷拿走你的衣服,依样再缝件新的。旧衣服染了别人的血渍,以后还是别穿了。”吉祥嘴里一面说,一面低头剪裁纱布,沿臂膀的伤口缠绕两圈,仔细绑好。
“嗯。”他回答得漫不经心,觎眼瞧她胸口。有块地方被水打湿了,布料贴上肌肤,透出底下的晶莹粉肤。
“最多两个时辰,你睡一觉,醒来就有衣服穿了。”吉祥拿着沾满药水的棉布,往他受伤的地方擦抹。他身上伤痕累累……
她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