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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注意她?
蓦地,她想到他每次从不同国家寄来的行子,那应该是帕德欧想和她分享的心情。
容榆突然后悔轻易将它们丢弃。
“妈咪,不要哭。”墨德拿面纸为她拭泪。
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唇角微微扬起。
墨德愈来愈懂事,愈来愈温柔。
接过面纸,抹掉泪颜,她微笑道:“妈咪不哭了。”
她看见墨德手中捏着东西,好奇问:“你拿什么?”
他突然警觉的把小手藏在背后。
容榆有些不解,以往他会大方展示。
墨德微蹙眉头,害怕东西被抢走。
他这样,容榆更加好奇。“墨德,借妈咪看好不好?妈咪不会跟你抢。”
他怯怯地伸出小手,掌心置着一个小玻璃瓶。
容榆拿起来看,玻璃瓶上写着“Nile”(尼罗河)。
她有些惊讶,这里面不是她汲取的威尼斯的水,也不是当初帕德欧给她地中海的水,但上面的字是他的笔迹。
难道这是帕德欧寄给她的东西?难道那些小纸盒都被墨德捡走了?
她内心蓦地充满期待。
“墨德,你还有这个吗?”
“很多。”墨德小声回答。“妈咪丢掉,是墨德的。”他伸手要拿回来。
“是墨德的,妈咪不会跟你抢,可不可以全部借妈咪看看?”容榆温柔的把瓶子塞回他的小掌心,一边哄着。
“好。”墨德点点头,咚咚咚地跑回卧房。
拿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纸盒,完整的摆在她面前。
每个小纸盒都有一只玻璃瓶,纸盒里附上一张英文信签。
容榆一一打开盒子,阅读信签。
尼罗河的水蕴育恒久的生命,
代表爱情的永恒。
我想和你共饮,
在火红的落日余晖下。
我爱你。
瑞士的雪,非常纯净美丽,
一如你纯白的心灵。
我跪在白朗峰山脚下,
以虔诚的心轻掬一掌白雪低啜。
冰凉的雪润了我的咽喉,透进心睥。
希望能除去我的罪恶,
祈求你的原谅。
我爱你。
墨尔本的薰衣草,浓郁芳芬。
薰衣草茶的香气,
舒缓了我烦躁的情绪。
我将藉着旅行,
慢慢寻求你的谅解。
我爱你。
容榆看着玻璃瓶中一小截的薰衣草,鲜艳的紫色早已褪成咖啡色,但她能想像薰衣草的芳香气息。
想像帕德欧望着一大片紫色薰衣草园,啜饮薰衣草茶,想与她分享的心情。
容榆,你教会我如何从一粒沙看一个世界,
从一朵花得到一个天堂。
你可以从一颗石头几滴水得到满足的快乐。
而我现在正在学习你的快乐。
我爱你。
容榆仔细的看完每个瓶子每张信签,内心感动不已。帕德欧在每个国家不停的想着她,虽是甜言蜜语,但她知道这是他用真心写出来的。
如果她早点看到这些东西,或许早心软了。
“妈咪。”墨德轻唤一声,不确定是否挨骂。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她冷着脸丢入垃圾桶的。
“墨德,妈咪好高兴你把它们留下来。”容榆将他搂进怀里,轻柔的吻着他的头顶。
墨德年纪虽小,知道的事有限,但也许他小小的心灵是敏锐的,也许他早察觉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收藏,偶尔拿出来把玩。
帕德欧刚离开时,墨德常问起他,但容榆总是摇摇头露出哀伤神色,之后,墨德渐渐不再提起。
“墨德,你想念爹地吗?”容榆轻声问着,她知道墨德并没有忘记帕德欧。
墨德仰起头,圆圆的银灰色大眼望着她,然后才轻轻点头。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沙发背后墙上的涂鸦。
“爹地。”他开心一笑。
容榆转身看向那面墙,她始终没把它们粉刷掉,因为她知道即使换了一面墙,换了一间房子,帕德欧的影子仍走不出她的人生。
正在犹豫是否要跟帕德欧联络,突然,她接到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容榆吗?”一个说着英文的陌生男声。
“我是。”容榆疑惑,她没有外国朋友。
“我是史巴罗,帕德欧的哥哥。”
“呃?你好。”容榆意外史巴罗会打电话给她,心里有点不安。
“你跟帕德欧还没和好吧?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替他说话,毕竟他当初愚蠢的误解,差点伤了我的妻子。你不需太快原谅他,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帕德欧受伤了。”
“啊!”她内心猛颤了下,感觉拿手机的手轻微的颤抖,焦急的问:“发生什么事?帕德欧怎么会受伤,要不要紧?”
史巴罗轻呵一声,感觉出容榆仍非常爱帕德欧。
“没什么大碍,只是手拉伤罢了。听随行保镳说帕德欧莫名其妙到中国砍树,还愚蠢的把自己弄伤。”他揶揄着,猜测帕德欧脱轨的行为一定跟容榆有关。
“啊!”容榆望向阳台那棵榆树,他竟然又为她受伤了。
“那小子很想你,但碍于约定却又不敢与你联络,一向浪荡不羁的个性,不知为何变得这么拘谨。我希望你能跟他问候一下,当然,如果你仍不想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的伤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很期望有一天能见到你跟墨德,拜!”史巴罗擅自决定结束通话。
“啊!”容榆还来不及发问,对方已经断线。
她看着墨德,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