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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蔻丹愣愣地望着重新被关上的门板。
这次,她突然觉得没有了他,房里变得好冷……
好冷。
她不怕无聊。
往常她就是所有手足中最安静的一个。
并不是她对任何事情都不好奇,不感兴趣,而是当她感兴趣的时候,往往会先陷入一阵沉思,等回过神来,早忘了对什么感兴趣了。
也因为她随时都能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自然不怕无聊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样的日子感到无聊的一天!
来到湘绣城已经月余,她突然怀念起在艳城的日子。
虽然大姊总会用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手法“唤醒”她工作,可说真的,她一点也不讨厌自己的工作,当了一个多月的米虫后,她更深深如此觉得。
休养了一段时曰后,水蔻丹的风寒渐渐痊愈。
这日她趴坐在凉亭里仆人替她布上的软榻,但她并未乖乖地坐着,上半身向亭外倾去接近水面,小手拨弄着水道里的水。
她很闲,每日都很闲。
“少夫人,您今日想做些什么吗?”工作内容几乎是镇日守着水蔻丹的朱康看出她颇感无趣,遂问道。
“嗯……”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她压根没在想。
“放纸鸢如何?”朱康提议。
“嗯……”纤细的手指在水面划呀划的。
“还是少夫人想刺绣?”
“嗯……”
“弹琴?”
“嗯……”趴累了,懒懒的翻了个身。
“写封信回艳府水家?”
“嗯……”小嘴微张,她掩唇打了个呵欠。
“要不……要不……”这下连朱康也想不出有啥事情可做了。
有没有什么事可做呀?
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朱总管,我来到樊家这么久了,还没有拜见过娘。”
朱康的眼神闪烁,闪避道:“这事不急的.”
“不急?”通常刚过门的媳妇,哪个不是在洞房花烛夜翌日便得向长辈们奉茶请安的吗?
而且她夫家的“娘”数上去可多了!要一个一个拜见实在有些累人,如果能一起喝喝茶,聊聊是非便简单多了。
水蔻丹斜睨了朱康一眼,把他的回避看在眼里。
如今也过了月余时间,是时候去了解一下这个家的“阶级”结构了。
“那日我托你买的东西准备齐了吗?”她换了话题。
朱康暗松口气,“回少夫人,除了您要的胶还没找到,其余的东西都已经备齐了。”
“胶呀……最重要的就是那胶了。”水蔻丹摸索着随身携带的小锦囊,将里头工作时会用上的工具全掏出来,最后终于找着所要的东西。
“成了,我就记得还剩一点。”小小的瓶罐被她小心捧在掌中,打开瓶盖确认着所需要的用量,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吩咐朱康,“把东西都拿到花厅,另外准备几样甜品和吃食。”
“少夫人要用膳?”现在还下到晌乍时辰呀。
水蔻丹轻轻一笑,“我要向娘她们打声招呼。”
“咳、咳!”闻言,朱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夫人们……今日全都有事出府了,少夫人还是等改日吧。”
“出府?全部去同样的地方?”连她要出府都得大费周章的报备樊皇雅,倘若整个府里的女眷都出门了,那他光是处理这些口信应该会发火吧。
“是、是。”朱康急得连话都乱应。
“去哪儿了?”
“呃,这……去、去……”朱康绞着脑汁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好地方是能让一窝女人聚集的.
可怜的朱康,要是他是在长安京的话,他便能藉口所有女人都去艳城了,而且这个藉口她绝不会有意见或是反对,反正在艳城她可是当家,还怕去不成?
水蔻丹悠悠哉哉的站起身,撇下兀自苦恼的朱康。
“少夫人、少夫人!”等到朱康回过神来,她早就走远了。
水蔻丹踩着一贯徐缓的步伐,对他的呼喊充耳未闻。
与其在那边等朱康想到藉口,不如她自己去找人还来得快多了。
酉时刚过,樊府大门前燃起火光。
棕色骏马上一名高壮的男人一跃而下,把马匹的缰绳交给了前来迎接的仆佣。
“少爷。”仆佣朝他行礼。
樊皇雅挥挥手屏退左右,率先入内。
上一刻才见他下马,下一刻人已经来到主房,在房里遍找不着妻子的身影,没耐性的他干脆唤来下人。
“她人呢?”
“少夫人在花厅。”
花厅?
都过了晚膳时辰了,她还在花厅?
脚步一旋,片刻后,樊皇雅来到花厅外,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女人家的娇俏笑声由远而近。
没错,在这个家里虽然女眷众多,但碍于他怕吵,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女人的笑声了。
不大的花厅内挤满了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全都是女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被围绕在中间几乎快要“灭顶”的即是他的妻子。
樊皇雅的步伐慢慢停了下来,他杵在离花厅一段距离之外,默然地盯着厅里的景象。
他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踏进去会破坏这副和乐的景象。
该死的!
这是他家,他才是掌管一切的主人,为何他会有自己是外人的错觉?
跟在一旁的朱康由主子皱起的眉知晓眼前一团和乐的景象,不是主子所乐见的。
“少爷,少夫人喊无聊,所以就找了大夫人和二夫人闲聊,正好聊到少夫人以前在艳府水家的工作是替女人做什么指绘的,于是请少夫人试了一下,刚好七小姐和八小姐经过见了也觉漂亮,接着就……”朱康发现自己似乎越解释越错,主子的脸色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铁青。
“到最后所有人都来了?”樊皇雅冷然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的视线投向那一大群女人,每一张笑脸像是嘲笑着他。
是他订下规矩让家人疏远自己,又为何会对那一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