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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贴着裴迁热呼呼的身体,嘴角扬得老高;她就是想看这个过度正经的大个儿会如何「保护」她。
微小的疑团在心底逐渐发酵变大。若不是她,他对其他姑娘也会这样吗?嗯,应该会的。这人有浩然正气,喜欢济弱扶倾……然而,再怎么正义凛然的大侠,能否抵挡得住生而为人最原始的天性?
雨水沿着山壁流下,像是在洞口冲就一道小瀑布,她暗念咒语,布下结界,让小瀑布离开两尺许。反正乌漆抹黑的,裴迁也看不到。
「将伞扔了,这雨水打不进来。」她娇嗲地道。
裴迁稍微拿开纸伞,确定雨水不会溅湿他们,才将伞放下。
「你哪来的伞?」他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明明见她两手空空。
「捡到的。」她随便回答,故意抖动身子,不胜娇弱地道:「裴迁,别管伞了,人家好冷喔,我想躺下来,可这洞好小,叫我怎么睡?」
「我扶着你,你尽管睡。」他另一条手臂也环抱过来。
「嘻。」她放松了身躯,更往他怀里蹭去。
她很得意,真是一举两得,既能试探人心,又能为自己取暖。
什么法力都抛到一边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畏寒姑娘。
他的内力透过指掌,缓缓地流遏她的全身,就像一股细长的温热流水,温柔地抚按她冰凉的肌肤;而他天然会发热的胸膛,她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这回她更食髓知味,刻意将半张脸蛋钻进他的衣襟缝里,深深吸闻他男人独有的阳刚热气。
这是什么感觉?记忆悠悠,五百年流逝而过,她竟然找不到类似这样的回忆。
当她还是一只幼狐时,她和兄弟姊妹挤在一起吃娘亲的奶;或许,她曾感受过温暖,可她爹嫌弃她的大红毛色,将她叼起,丢在一旁受冻。
她曾抱过自家小弟,那时她将他从猎人的陷阱里救出来,他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幼狐,才出生一个月,淋了一夜的雨水,冷冰冰的,她抱了他整整一日,又施咒又灌药的,这才让他恢复了体温,从此跟着她修行。
当她变身为人时,目的只是为众生奔走,积她的功德,即使身边经历过无数的人间男女,但她只看到他们的软弱、贪婪、病苦,她从来不知道当人有什么好。
她没想到,人有血有肉,是热呼呼的,在这个寒冷的山中雨夜里,能给予她全然的温暖和安心。
她怀疑自己是否着凉了,不然怎会如此冀求他的热度?
「裴迁,我身体是不是很冷?」她抬头问道。
她吹气如兰,直钻他的鼻孔,他绷紧了嗓子,回道:「不。」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好像想咳嗽?」她喊声糟,他可别又生拨她损功德,当下便伸手抱住了他。「你帮我取暖,我也帮你取暖。」
「胡姑娘。」他的声音更紧绷了,大大喘了一口气。
「咦,你下面?」
两人紧密相贴,几无缝隙,他突然跑出来的硬物让她吃了一惊。
转念间,她立刻明白那是什么:心里却无试探成功的欢喜。
她悠游人界,除了行善做功德,也喜欢处处试探人心,藉以证明神仙绝对是比人高明的;她以同样的目的试探裴迁,就是想揪出大侠的弱点,更想证明世间没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凡人的本性皆是低劣的。
可证明人是卑劣的又如何?他本意为善,却让她试探扭曲,硬是将他转变为见色心起的登徒子,她这种操弄人心的神仙又高明到哪里去?
她仰着脸,注视冷汗涔涔的他;她知道,他在克制自己的欲念,没有男人温香软玉在抱还能无动于衷,正气大侠也不例外。
她快意了吗?不,她一点也不高兴。
她放下双手,打算向后退一步,但后面的山壁挡住了她。
「我很抱歉。」裴迁察觉她的退避,立即跨出山洞。
结界只能挡雨,不能挡他,她眼睁睁看着他跑进大雨里。
果然是个正气凛然的大傻瓜!雨水又冷又大,他的衣裳一下子就淋得湿透贴在身上,头发也披散下来,看起来十分狼狈;她轻叹一口气,捡起纸伞,走进大雨里。她的功德要紧,千千万万不能再让他闹出病来。
「喂。」她拿指头戳他的背,突感一股强烈的力道从他身上鼓动而出,将她震弹了开来。
吱!在她被摔成肉饼之前,她本能地旋身打滚,变回大红狐,再以四脚稳稳地落下地。
臭裴迁!死裴迁!去你的裴迁!没事拿什么内力震人?她双眼瞪得大大的,张牙舞爪,很想上前咬他一口。
算了,老娘不吃荤。她转身奔离而去。再见!她要回姑儿山修行了。这回她真的真的真的永远永远永远……离开大个儿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跑进滂沱大雨的那一刹那,裴迁觉得自己好卑劣!
她畏寒发冷,寻求他的帮助,他怎能对她生起非分之想呢?
上回她帮他治病时,娇嗔地要他还她清白,在那个当下,他唯一浮现的念头就是娶她。
他想不到其它方法可以还一个他抱过、摸过的姑娘清白,他是真的打算娶她,即使她泼辣任性,即使她大胆豪放,即使她过于艳丽妩媚容易招惹男人,即使她不像是一个好妻子……
他想要一个家。
娶妻生子,安定生活,这是一个多么平凡的心愿,多少人就这样度过一辈子,唯独他从来不敢想。
若她答应嫁他,他发誓,他一定会疼惜她、真心待她;她喜欢唠叨,他会忍着;她爱任性乱跑,他就跟在后面保护她——只要她愿意嫁他。
呵,明知她逗弄他,他当时怎么就认真了?而且在刚才的黑暗拥抱里,他甚至痴心妄想因此让他名正言顺地娶她为妻。
可恶!卑劣!无耻!他在雨中痛骂自己,他是想女人想疯了吗?
他愤怒!他激动!他无奈!他有满腔说不出的郁闷,想喊,喊不出,想哭,没有泪,在漫天倾泻而下的大雨里,他体内奔腾的真气不断窜流,他就像一只鼓胀的皮球,若不出掌宣泄,必会气血爆裂而死。
蓦地,全身真气从背后迅速流出,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他而弹开,同时也完完全全承受了他巨大无比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