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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的围墙?这家人很怕遭小偷吗?
她是可以一掌打死蛤蟆精,可是小姐也会跟着死;若蛤蟆精跳下去,小姐非死即伤;若她去救小姐,又怕脱身的蛤蟆精偷袭……
数个念头迅速转过,月光皎洁,外头地面映出一条高大的黑影,渐行渐近,她瞧着眼热,再定睛一看,天!有没有这么巧?竟然是裴迁!
这大个儿怎么来了?她无暇细思,一看到裴迁背的那把伞,念头顿起,大叫道:「裴迁,开伞!」
裴迁正被不知所以然的忧心引到此处,突然听到胡灵灵的声音,他想也不想,便从背后抽出那把画荷纸伞,张了开来。
「收!」胡灵灵倾注功力,双掌提起,绵绵不绝地施法擒妖。
啯!一只满身窟窿的黑丑癞蛤蟆从小姐身体里弹了出来,胡灵灵左手一张,便从裴迁手中吸起雨伞,将蛤蟆精摄了进去,随即收伞,丢入她所召唤出来的地府黑洞,送癞蛤蟆到十八层地狱去。
同时,蛤蟆精离身的小姐醒了过来,她略感迷惘,不解地看着对面很忙碌的红衣姑娘,随即发现自己站在墙头上,危危颤颤,无处可依。
「啊!」她惊叫出声,脚步一滑就栽了下去。
「小姐摔下去了!」花园里的家丁也惊叫道。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裴迁还来不及理解纸伞为何离手,就看到小姐跌了下来,他疾飞上前,双臂伸出,及时接住了掉下来的小姐。
大个儿又来抢她的功劳了。胡灵灵无力地趴倒墙头,想苦笑,却笑不出来。本来是该她救小姐的,想不到收个小妖费了她这么大的力气,白白又给裴迁积阴德了。
看到裴迁抱着娇柔的小姐,她心底溢出一股莫名的酸味,身子在痛,心也微微抽痛;她明白,这是凡人嫉妒的感觉。她羡慕那位小姐可以躺在裴迁的怀抱里……呜!她也不用嫉妒到想哭吧,呜呜,好痛!
痛楚加剧,原来,她受伤了!她无力变回大红狐离开,只得快速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让自己隐匿在黑夜里,不让众人发现她的存在。
裴迁抱住小姐,立刻抬头张望,只见明月高挂,高墙映着树影,哪里还有她的人影!有的是几个纷纷翻身出墙的紧张家丁。
裴迁再低头细看,小姐昏厥了过去,一件红衫从墙头飘落,家丁以为那是小姐的衣服,赶忙捡了起来,披在衣不蔽体的小姐身上。
他认得那是她的衣裳;大红显眼夺目的颜色,在这个凄冷的寒夜里,她给了小姐温暖的遮蔽,但她呢?她冷不冷?
「谢天谢地,谢谢大侠救了小姐。」家丁们看到小姐安然无恙,赶紧道谢,引领裴迁往大门走去。
「小姐不可能爬那么高的。」家丁又七嘴八舌地道:「发疯三个月以来,怎么关就是关不住,实在太邪门了。」
「我刚才看到一只疯狗在咬她,吓死我了,我们府里没养狗啊。」
「不是狗吧?之前请道士看过,说是狐狸精作祟。对了,你看到的狗一定是狐狸精。唉,可怜的小姐……老爷出来了!」
一名中年大爷急奔而至,状极忧心,旁边的家丁已经简单说明经过。
「秋儿!秋儿!」大爷急唤裴迁怀中的姑娘,又拿起她的手试探脉象,立即吩咐道:「快送小姐回房,请大夫来看,务必看好她。」
几个仆妇赶紧将昏迷不醒的小姐抱过来,带进府里照料。
「感谢英雄搭救小女。」大爷拱手抱揖,声音洪亮,语气诚挚。「敝人是河洛都指挥使周破云,敢问英雄大名?」
裴迁大震!这位器宇轩昂的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知道生父的官衔,却不知道他住在这里,还顺路救了自己的妹子。
「贱名不足挂齿。」他稳住心神,亦是抱拳回礼道:「在下只是路过,侥幸救得令嫒,请周大人不必多礼。」
「夜这么深了。」周破云看他背着包袱和长剑,又见他形貌英伟,谈吐有礼,顿生爱惜之意。「英雄还在外头走动,不妨进府休息一宿。」
「多谢周大人。在下城里有朋友,已过相约时间,唯恐友人久等,请恕在下不叨扰了。」
「那么……」周破云深感惋惜,又要错失一个英雄好汉了,可江湖人士多是自在来去,他也不能强留人家。
「告辞。」裴迁转身,快速离去。
他转过几条巷弄,远离周府,刻意压抑下来的心情又乱了。
他并不担心生了怪病的妹妹,毕竟她有父母照顾;他也不因为撞见生父而心乱,既已打定主意不相认,意外相见不过是个缘分,他对身世已然释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愤慨了。
他心乱的原因是她,胡灵灵。
他担心她,方才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犹如山中的雨夜那晚,他的心陡然落空,好像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他得赶快寻她出来才行,否则他就得这样一直寻觅下去了。
他拿出珍藏怀中的符纸,心惊地看着上头出现的血点。
就是这张奇异的符纸。当他触摸时,突然心弦触动,生出强烈的感应,那感应引他进城,来到周府围墙边,让他寻着了她。
同样的感应再度出现,他顺着心中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而走,约莫雨刻钟后,他又回到了周府围墙边,此时四周已恢复安静,空无一人。
他焦急地来回走动,站在听到她声音的墙下,答地一声,脸颊落下雨水,他狐疑地望向西边的明月,抬手抹净,赫然见到手指沾了血。
「裴迁……」微弱的声音在喊他。
「胡姑娘!」他惊喜地抬头,就见到平空出现的她,他又气又急,他刚才找了那么多次,怎会没见到她趴在墙头呢?
「好痛……那只臭蛤蟆。」胡灵灵气虚体弱,仍不忘骂妖怪。
身子一歪,她从墙头翻了下来,稳稳当当跌入了裴迁的臂弯里。
呵呵,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大个儿的怀抱是她睡过最舒适的窝巢,不窝白不窝呀。
今晚实在有够累了,她闭上眼,放心地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