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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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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酿出的味道,明显差了一截。

此刻,那位姑娘正在酒室内蒸煮酿酒的谷物,脸上覆面的丝巾已取下,否则在这石室内,只留上面一个通风口,闷都闷死了。

算算时间,桑嬷嬷也该和厉风行缔订书契了吧……

「姑娘……姑娘!快、快把面巾蒙上,厉爷来了!」门口还不见人影,桑嬷嬷的声音便已先传至酒室内。姑娘虽觉疑惑,却不敢稍加迟疑地拿出丝巾覆面。

酒香扑鼻而来,阿升不胜酒力,双颊略显桃红,站在酒室外不敢进入;厉风行则是不受影响,随着桑嬷嬷踏入酒室内,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

扶着面巾,姑娘美眸低垂,敛下眼底轻愁。平常酒室放上三、四百坛迎春酒,空间还足以停放一辆马车,然现下厉风行只不过站在离入口不远处,就快把空气抽光了。

「厉公子,书契有何问题吗?」姑娘细声询问。阿升禁不住酒味,并未跟从厉风行进入,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了。

「姑娘,厉爷撕了书契。」桑嬷嬷只好转述方才在前厅二楼发生的事,一脸的无奈,觉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惭愧。

「撕了?」姑娘疑惑道,语气显得有几分讶异。「这样呀……厉公子,迎春阁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经过桑嬷嬷,由桑嬷嬷签订书契并无不妥,若厉公子觉得我不带诚意,我在此向您赔罪。」

「免。」厉风行阻止姑娘福身的举动,脸上无一丝表情。

「这……那厉公子……有什么要求吗?」

「明年的迎春酒,我全要。」

「这……不成呀,厉爷。迎春酒一年才三百坛,早让人预定走一半了。」桑嬷嬷不敢相信厉风行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迎春阁明年的春季生计少了泰半。

无论桑嬷嬷怎么解说,厉风行双眼就只盯在那位姑娘身上,即便脸上永远只挂着淡漠冷意,可她就是知道,厉风行对她起了好奇。

「就允了厉公子吧。」

「姑娘!你怎么糊涂了!平时精明能干的你哪去了?明年要是没有迎春酒,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信誉就要毁于一旦了,你怎对得起你死去的迎春姨呀!」桑嬷嬷椅着姑娘瘦弱的身躯,急得眼眶都红了。

「桑嬷嬷,你别急。」姑娘忙着安抚桑嬷嬷,瞧她激动的模样,好似明天迎春阁就要倒了。「我做事自有考量,你懂我的。」

「嗯……」桑嬷嬷瞬间停止掉泪,只剩抽噎,神奇得连站在门口的阿升都看得傻眼。究竟这位姑娘有何厉害之处?「姑娘,咱们就别签这合同了,我就不信他能出多高的酬劳。」

雷厉风行?笑话!她瞧他作事明明龟毛得很,拖拖拉拉不干脆,还动起迎春酒的脑筋。桑嬷嬷对厉风行的印象是差到了极点。

「不要也行。花富甲会告诉你下场如何。」厉风行背着手,笔直地站着,那股傲视天下的神态,让桑嬷嬷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是春天了吗?

姑娘摇摇头,望向厉风行,眼底秋水波动,搅着一池轻愁呀。「不,厉公子……」

「三百坛,换你的面巾。」

厉风行突然改了条件,三百坛迎春酒换她脸上绣着迎春花的面巾。姑娘一震,揪紧覆面丝巾摇摇欲坠……不、不能换……

「不……我不能……」

「姑娘,你快给他。」桑嬷嬷摇着她,不晓得她是不是病了;这合理的交易还要考虑吗?「姑娘,别迟疑了,快给厉爷……」

「啊!」

桑嬷嬷一口气扯下她的面巾,准备递给厉风行,谁知他反倒僵着一张脸,好似受了极大的震撼,天地变色一般。

「少夫人!」阿升失声大叫。

「绿梅?」

少夫人绿梅,他厉风行四年前休掉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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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公子……你、你有事要问我吗?」

绿梅怯生生地问。从酒室到她房里,厉风行特意支开桑嬷嬷,还有阿升,为的不就是能单独审问她……审问她……

他肯定会为她的不自爱而震怒。好好的姑娘家,即便被休离了,也该好生待在娘家里思过,或是长伴青灯古佛,为无缘的夫家及娘家祈福才是。

反观她,一身若隐若现的丝绸罗裙,衣领水袖绣满娇艳绽开的花朵,纵使淡妆素颜,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青楼花院里的姑娘。

他在生气吧?瞧他颀长身躯挺得笔直,负手在后,双目似鹰,对她从头打量。相对无语,绿梅不难猜出厉风行深藏心中的鄙夷。

「厉公子……」绿梅美眸盛满秋霜,盈盈水光承载着浓厚的哀愁,道不尽的心酸皆映在她似湖深的眸子里。「你,有话要问我吗?」

绿梅轻叹一声。她十五岁时凭着一纸婚约嫁入厉家,当时厉风行已跟着他父亲大江南北奔波做生意多年,每四个月才会回家门一趟;他除了会为了传承后代而碰她之外,其实对她并无所谓的男女之情。

三年后,一只休书结束了这段婚姻。

若不是答应迎春阁上一任主人要好好地活下去,撑起迎春阁生意后,绿梅也曾动过离开人世的念头;她已经经历过太多苦痛,死,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绿梅踱步到窗边,搁在窗边的迎春花儿随着微风轻摆,她素手捻起一朵嫩黄楔丢入醉月湖,心里头的酸楚冲到鼻间,抑不住地淌下一滴清泪。

不知是绿梅的轻叹撼动了厉风行,还是她的清泪熨烫了他的心,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厉风行总算开了口:「说,你为何到这来?」

以往在厉府的绿梅,不忮不求、不愠不怒,除了新婚那晚因疼痛而流下眼泪外,他印象中的她,是个喜怒哀乐鲜少显露的女子。

这是他对绿梅唯一的想法,可眼前的她,很熟悉,却又陌生得紧。

「为何?呵,我比谁都想问……若非命运捉弄,有哪个姑娘愿意作践自己?」绿梅对于过往,忘不了,也不想忆起,摇摇头,就此回了厉风行的话。

「装傻?」厉风行的语调低了一分,深不可测的黑曈再添上一层阴晦。

「我没有装傻,也不敢装傻。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关上窗,如同关上自己心房,绿梅回头望着厉风行,除了哀伤盈盈的秋瞳外,脸上毫无惧意。

厉风行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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