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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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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欢揉着发疼的手,不懂他脸上的狂怒为何会瞬间褪去,甚至换成了她看不懂的表情,有点哀伤,有点落寞,还有点……温柔。

孔聿深深地看着她,同时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他苦涩一笑。像这样并肩坐在一起的机会,还有多少?分离后,她会记得人生中曾有过他的存在吗?他徐长地吁了口气,心头仍梗塞着。

「希望没我在旁边念着,你也能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他这个人。孔聿轻道,把眼中的感情敛下。「我去问有没有房间。」他起身往客栈里走去。

他以为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吗?被破口大骂的她还是觉得很火大!莫子欢很想掉头离开,但天已经黑了,她也饿了,现在离开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想虐待自己的她只好冷着脸跟了进去,一进客栈,就看到他在跟掌柜交涉。

「……请您再尽量安排吧,我们需要两间房,再差都没关系。」孔聿虽然扬笑,但从微拧的眉宇看得出他遇到麻烦了。

「我们只是间小店,只有五间房,其他四间都住了人。反正您说是兄妹俩嘛,我帮您加个地铺就成了。」掌柜倒是笑得开心,这个村只有他这间客栈,加上天色晚了,不怕眼前的客人跑掉,当然高兴。

偏那只是他为了方便所假扮的关系啊!孔聿有苦难言。「麻烦您帮帮忙,还是有什么柴房让我窝一晚也成。」

「……这、不好啦!」掌柜面有难色。打地铺还能多收一人的床褥费,窝柴房的话就什么钱都收不到了。

「这当然不好,我怎能让大哥您住柴房呢?」

突然插进的轻柔语调把两人的视线全拉了过去,只见莫子欢站在一旁,水眸闪动灿光,扬起颠倒众生的笑容——

「我们兄妹俩住同一间房就好了,麻烦掌柜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孔聿从来没像此刻如此坐立难安过。

厢房不大,除了张榻,还有一桌一凳,现在全被推到墙边,地上铺了床褥,几乎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也表示他的床褥和榻是紧紧靠在一起的,只除了高度之差而已。

莫子欢坐在榻上,拆开辫子梳着她如瀑的长发,自在得好似在她自己的闺房一样。而孔聿只敢僵硬地坐在被推到墙边的圆凳上,手拿书猛读,上头的字却完全看不进去。

她能不能对他有点防心啊?别的姑娘家对这种事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她还主动说要住同一间房,听到她这么说时,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稍早之前的争执和,心伤全抛到九霄云外去。

「原来你还是会看书的啊,我都差点忘了你是要上京赶考的。」明知他已经很手足无措了,莫子欢还故意找他讲话,不让他忽视自己的存在。

「我晚上的时候都会看书。」孔聿强自镇定,努力不朝她的方向看去。

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斜倚榻上,有多么地撩人心弦?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已深深迷恋上她了之后。

「说的也是,要不是同房,我也猜不到你平常在房里做什么。」莫子欢笑睨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只有看书吗?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当然没有。」被她的娇笑撩得心烦意乱,孔聿决定放弃。「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刻意和她睡的方向头脚相反,他不想一坐起就发现她的丽容近在眼前。

无趣。见他真闭上了眼,莫子欢皱鼻无声低啐。不过她的心头另有计划,早点睡也好。她将吊在榻旁的灯吹熄,和衣躺下。

黑暗中,听着他沈稳的呼吸声,想到他傍晚怒斥她的表情,心没来由地扯动了下。她按压心口,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疑惑,最后她决定归类成愤怒。

愤怒,没错,她真的好生气,他竟然为了一个小女孩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说得她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还把她的手握得那么痛。

她摸上手腕,即使知道他没伤到她,那时的疼痛还是让她很不好受。她还以为……他把她当成同伴的。

莫子欢咬唇,觉得心口又在阵阵地扯痛。怪了,这次生气的感觉怎么和以前都不一样?她烦躁地拧起眉,决定不去管它,专注地继续在心里痛批他的不是。

他曾提过他的家人,听起来一家和乐,不用担心有谁会陷害自己,也不用担心做错事会挨罚,和她在「天水宫」里的生活宛若天壤之别。

当他谈起自己的家人时,眼中盈满的温暖光芒是她无法理解的。她想不透为何他会出现那种表情,她和师姊妹们也是朝夕相处,但分离这么久她完全不曾想过她们,就连师父死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不羡慕他,一点也不羡慕,因为她在「天水宫」里也过得很好,如鱼得水,要不是因为被灭了,她现在还会是一样地快乐。

她和他的生活方式不同又如何?她不懂什么叫恻隐之心,也完全不觉得那两个孝哪里可爱,这又有什么不对了?她过去也是一直这样活着的啊,为什么现在却都变成错的?不只项沛棠,连他也这么说。

莫子欢越想越气。一路上罗哩罗唆的也就算了,竟然为了这点小事骂她,她连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踢那个小女孩一脚又算什么?

她还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来报复他,结果老天爷就给了她这个好机会。趁他睡着后,她要把他的钱偷走一些,要是他下次再敢这样对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远走高飞。

莫子欢并没有发现,她心里动的念头是偷定一些钱,而不是把钱全部偷走;她想的是下次,而不是钱一到手明早就拍拍屁股走人。

她只是等着,等着他的呼吸变得规律,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才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在他的包袱摸索一阵,拿了两锭元宝和一些碎银后,又蹑手蹑脚爬回榻上。

将收获二收进钱袋里,紧紧握在手中,晶亮的杏眸在黑暗中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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