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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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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对于慎来讲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沿着崖下的河岸找了好几天,却连个屁都没找着。

最麻烦的是,崖底的河流到某处后又分成好几个支流,这样又将人手分散开来,也让搜救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别哭!”风哮仁没好气的低吼,“只要没见到尸首,就还有机会找到师兄,你不要在这边哭衰!”

他这几天根本睡不到三个时辰,忙到焦头烂额,又要追缉凶手,又要分出心神去找郡主跟师兄的下落,这死老头还敢在这里鬼叫!

“我难过也不可以哭啊!”乐允大吼,他快气死了!这死小子跟冷脸徒弟一样,就会对他没大没小!

季书玥捂住脸,“我要怎么向爹娘交代……瑆儿……瑆儿!”她自责的痛哭失声,都怪她,要不是当年兰贵妃的事情,也不会惹来她对季书瑆的报复。

“都给朕住嘴!”皇上的火气也恁大,他已经下令将华府一干人等全部关进天牢,但华府的掌权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凶手至今没着落,他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现下都什么情形了,还在这儿哭啼、吵架?

“皇妹。”皇上伸手想要安慰季书玥。

季书玥却狠狠的拍开他的手,“都是你!都是你!当年我爹跟我娘为了救你一命,居然搞得我们季家家破人亡……这样还不够吗?这样还不够吗?瑆儿……瑆儿要是有个万一,我……”

狠厉的指责对上了皇上苦闷的眼神,她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泣不成声。

“都是朕的错。”皇上难受的低语,一切……都是皇室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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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是误打误撞,原本于慎所猜想的是两人会一起毒发身亡,没料到这毒却不是将毒性过给季书瑆,而是一人一半,也因此让两人身上都存有毒素,却又不致死,这真是他料想不到的。

对季书瑆是不致死,但对于慎来说,却仍然是个颇重的负担。

从那天起,到底过了几天,她都已经算不清楚了,这些天来,于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所有的一切都是季书瑆一个柔弱女子在忙。

季书瑆掀开于慎身上的布条,伤口久久不愈,她可以肯定是毒素所致,伤口处不但不愈合,反而开始溃烂。

“瑆儿,你先离开吧!”要不是因为他,季书瑆应该早就离开这种困境了。

难受的哽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不理会他所说的傻话,她拿起准备好的新布条再为他缠上。

抬手轻抚过她变得更加清瘦的脸庞,“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人回来救我。”再这样下去,最后只会是两人一起死在山中。

这小女人痴傻得可以,平时的柔弱都只是骗人的外表,在必要时,她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就像株小草,用柔韧的身躯承受外界给予的一切,最后仍然静静伫立在土地上,不轻易让风雨击倒。

幸好两人都因为她的牺牲而一起存活下来,不然要是到了黄泉,发现她的身影,他一定会心碎。

“我不要!”这跟放着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有什么差别?她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而且她相信大姐一定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她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大姐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那天的惨状,还有和草……

一想到和草,一股心酸从心底冒出,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想到和草,和草死前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摇摇头,她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她暗忖只要能熬到大姐来,他们就可以得救了,“万一我碰上之前想杀我的人,那该怎么办?”

与其在山林中一个人乱窜,还不如就在原地等待,一方面也可以让慎哥休养,另一方面也能减少危险。

这话也是事实,于慎不忍心逼她离开,但一日拖过一日,身体的衰败他自己很清楚,以他的情况,顶多只能再撑上半个月,万一半个月后季书玥还没赶到,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离开的样子。

季书瑆也有话没有对他说出口,其实这几天她发现她平常摘取野果的地点,出现了除了她以外的脚印,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希望不是追杀他们的人。

她的忧心终究成真——

这天的深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沉睡中的于慎突然醒来,眨眨眼,他对自己半夜突然醒来也觉得讶异,自从伤重后,他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中;屋外有着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先是凝神仔细听着屋外的声音,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爱怜的凝视着躺在他身边的季书瑆。“瑆儿、瑆儿。”用很轻的声音唤着,一手摇摇躺在他身旁熟睡的她。

季书瑆缓缓睁开眼,“怎么了?”慎哥怎么会突然醒来?

于慎拍拍她的脸,想让她快点儿恢复神智,“瑆儿,你走吧!”

他听到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原先还希望是季书玥能早一步找到他们,但如果是季书玥,应该早就推门光明正大的进来,而不是像屋外的那些人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屋。

他的话让季书瑆立刻清醒过来,“有人来了?!”屋外传来有人踩到树叶的“啪沙”声,她心底有底了。

是谁?会是她早上所猜测的那些人?于慎催促着她离开,季书瑆马上猜想到来者不善,应该就是追杀他们的那批人。

该来的,躲不了!

“快走!”他的身体只会拖累她,只有两人分开,她才有一线生机。

季书瑆看着他,星眸水光灿烂,轻摇螓首,“我不离开你了。”不仅不离开,她还伸手紧紧抱住于慎的腰。

于慎一震,“你……真傻!”抱壮里娇小的身子,眼眶热辣辣的。

两人紧紧相依,时间一直流逝,屋外的人也准备好冲进屋里了。

“砰!”脆弱的门板让人用脚踢飞。

踢飞门板的就是当日在崖顶重创于慎的男子,他阴沉的瞪着躺在木板床上的两个人,嘴角嘲讽的扬起。

“于慎,季书瑆!”有些惊讶的瞧见还活得好好的于慎,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飘散,虽然和他猜想的有些出入,但看样子于慎也没好到哪去,身受重伤,绷缠着仍泛血的布条,看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根本没解掉毒素,而且离死期不远了。

季书瑆扶着于慎缓慢坐起,于慎一样是冷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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