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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瑞儿就急急忙忙地迎上前来。
“没什么。”今日之事,是她了解不清就贸然行事,震扬责怪她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打算抱怨什么。
“那为什么姑爷回来发那么大的火?”瑞儿傻乎乎地追问。
“他发火了吗?”也是,他当时那么生气。
“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可怕的吓死人,一进门就乱摔东西,还……”瑞儿突然住口。
“什么?”紫虞问。
“还让人把小姐房里的东西,都搬回库房了。”她嚅嗫道。
紫虞一怔,一时间难以开口。
“小姐,你跟姑爷到底怎么了,才好了一日,又闹僵了。”瑞儿不由得叹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明明已经很努力讨他欢心,为他着想,他也并非蛮不讲理,为什么两人就是凑不到一块?
难道,命中注定她要孤独一辈子?
“对了,小姐,姑爷说,等您回来,请您去一趟花厅。”
花厅?
她以为他会守在这屋里,一等她进门就把她骂个狗血淋头呢!叫她去花厅做什么?
紫虞带着疑惑,缓缓朝他指定的地方走去。
她看见他身着一袭玄衣站在窗前,整个花厅因为日照西移而显得暗然阴森,却看得出他的背影饱含怒火,仿佛一触即发。
一站定,不知该说什么,她干脆静待他开口。
“是谁让你多管闲事?”他终于说话了,语气冷得像冰。
“儿媳拜见公公,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带我去,我只有自作主张。”她低声回答。
“他不是我父亲!”龙震扬怒吼,转过身来,双眼中的怒火似要杀人。
“我知道你恨他……”紫虞斟酌着开口,“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也一心想赎罪……”
“住口!”他的大掌忽然袭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说,说你错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但倔强的个性没让她屈服。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望着他的双眼,她虚弱地答道。
“好,很好,你坚持不认错是吗?”他将手猛地松开,她整个人应声摔到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或许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但她的本意是好的,她不认为自己要道歉。
话语刚落,便听见龙震扬一阵冷笑。“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来人!”
旺才早已在花厅门外守着,刚才担心地观望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生怕闹出人命。此刻一听号令,他连忙跑进来。
“什么事?爷。”
“去把桃颖姑娘请来!”
桃颖?
紫虞感到诧异的同时,旺才也是大感意外,但仍点头衔命而去。
不一会儿,那个前来看好戏的女子,面带得意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她太傻了,怎么会听信情敌的唆使?从小看父亲那些姨太太们明争暗斗,看得还不够吗?她竟然没有汲取教训。
她真是太过养尊处优了,以为世间人人都像父亲那般待她,没料到会遭到如此恶意陷害。
“爷唤桃颖来,不知所为何事?”娇滴滴的声音扬起。
“桃颖,你我相识多久了?”他低声问。
“算起来,大约有半年了。”
“你身世凄凉,以卖艺为生,可否想过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想是想啊,不过有哪个地方会长年收留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
“倘若我让你从今而后都留在龙府,你可愿意?”
什么?他这话什么意思?紫虞揪心一怔,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爷是想在这府里养个乐班?”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龙震扬邃眸一凝,“我是想纳你为妾!”
此语一出,花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紫虞只觉得背脊爬上一阵冰凉,仿佛一条蛇蜿蜒而上,让她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爷……”苏桃颖难掩惊喜神情,“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他一挑眉。
“可夫人的意思……”苏桃颖瞥了紫虞一眼,“爷跟夫人商量过吗?”
“现在下就在跟她商量吗?”龙震扬怀着一种恶意的眼神望向紫虞,似存心想看她出糗。
“夫人若不愿意,小女子也不敢答应虎爷。”苏桃颖矫情道。
“纳妾是很正常的事,像我等大户人家,谁没有三妻四妾的?”龙震扬浅笑,却冻伤了紫虞的心。“夫人不会不同意吧?传出去会被人说你善妒的。”
“我同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似有一丝哽咽。
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受宠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出嫁的那日,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除非她嫁给一个穷光蛋,只能养活一个妻子。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明儿就给桃颖办个仪式,告知亲朋吧!”龙震扬瞧着她怔怔的表情,她越是难过,他越是开心,“做为正室,这事该你亲手去办!”
“好。”紫虞垂眸,觉得自己似乎只剩下躯壳。
“还有库房的钥匙,你也交给桃颖吧!”他进一步抛出让人更是心碎的话语。
紫虞难以置信地抬眸,这一回,她没有立刻答应。
那钥匙,不是普通的东西,那代表了女主人的地位,现在要她交出来,暗示着什么?
不该奢望的!他从来就不属于她……
她的手在颤抖,半晌之后,才勉力将那钥匙从随身锦囊中取出,递到苏桃颖面前。
“多谢姊姊!”苏桃颖笑道。
姊姊?呵,还没摆酒,就已经以新的身份自称了。
“人家在叫你,为什么不应声?”龙震扬盯着紫虞,“说到底,你还是不情愿吧?”
她深深吸口气,逼迫自己表情如常,但在抬眸的一刹那,眼泪却控制不住落下。
“不,我愿意的,”她听见自己说:“既然活不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