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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了什么新鲜玩意?”娉兰笑问。
“你来。”风庆伸手握住她的手,向山坡另一面走去。
娉兰知道这面山坡极陡,可是知道他常弄些楔样出来讨自己欢喜,这回不知弄了什么,便斜着头笑问:“这次又弄了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风庆头也不回道,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因长年打猎手心里磨出许多老茧,拉得她的手微微刺痛,可是她喜欢这样被他握住。
到了半山坡道路难走起来,只有一条小径勉强过人,两旁树木有斧切的痕迹,娉兰见他卖力地弄了这些,心下感动,暗暗将他的手握得紧了紧,他回过头来冲她温暖一笑。
前方一片开阔,小径将到尽头,头顶上方露出一角碧蓝的天空来,风庆忽然转过身来。
两人一路上本来有说有笑,此时猛地静下来,山林顿时一片沉寂,娉兰一路攀山有几分累了,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来,疑云满面地向四处打量着道:“为什么停了下来?”
风庆微笑道:“你相信我吗?”
娉兰奇道:“相信你什么?”
风庆道:“什么都相信我。”
娉兰仰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乌黑不见底,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温柔一片,五年来的朝夕相处,早就让她认为自己和风庆是一体的,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风庆脸上浮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伸手拂到她的眼睛上道:“好!信我就闭上眼睛。”
娉兰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初始还听见一片瑟瑟的声响,后来便忽地没了声音,等了一会儿,正欲问,脸颊上忽然一暖,两片柔软的唇落在上面。
娉兰一惊,张开双眼,见他如一个偷腥的猫样跳开,站在远处得意地笑着,她霎时面红耳赤,细红的血线一路红到耳朵后面去了,她本来皮肤白腻,此时便越发的白中带红,娇艳动人。她紧了脸,带着三分怒气望着风庆,作势要打他。
风庆忙又跳开几步,笑道:“谁让你头上抹了桂花油来着,刚才有蜜蜂要叮你,我把它赶跑了。”
娉兰忍不住想笑出来,强忍着说:“胡说,我哪里有抹桂花油,就算是你赶蜜蜂,怎么可以用?”这个嘴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吞了一半的话在嘴里,只是瞪眼望着他。
风庆举了举手道:“我手中有东西,一时急了没有办法。”
娉兰见他手中果然拿了一条长藤,知道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可是也想不起来该如何说他,便将眼一斜道:“不用你哄我,我回去告诉月姨他们,让他们来评评,看看谁做得对。”说完势要走。
风庆见状忙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笑道:“别走呀,就是去告状,也得等看完了这个再走。”说着强将她扯了回来。
娉兰故意寒着脸道:“如果没有什么好玩的,我这就走。”
风庆赔笑道:“你再闭上眼睛嘛。”语罢见娉兰瞪大了眼,忙笑道:“你放心,这回就是有头牛站在你脸上,我也不管。”
娉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了想,依他言再次闭上眼睛。感到他轻轻地扯住她的手道:“慢慢走,跟我来。”她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地向前走,越走越觉地脚下虚空,脸上暖暖的,有阳光照在上面。
走了大约有二十步,他们停了下来,风庆缓缓地将她抱在怀里,心中一紧,身体就僵硬起来,心怦怦而跳,慌乱之中听见风庆在她耳边低语:“别睁开眼睛,等一会儿就会有好玩的让你大吃一惊,你一定要相信我。”一条粗粗的绳索从她的腰间环过,她感到自己被紧紧地贴在风庆的身上,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心又怦怦跳了起来。
“现在,睁开眼睛吧。”风庆低声道,声音如缓缓的流水般温和地冲刷着她的耳朵。
“我看看会是什么?”娉兰笑道,但她话还未完,就放声尖叫起来,因为她感到自己此时不是站在山上,而是站在半空中,脚下云雾缭绕,面前竟是悬崖绝壁。
“呵呵,别怕,向那里看。”风庆紧紧抱住她,笑着指向脚下不远处。
娉兰不敢动,转了眼珠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竟有一汪潭水,虽然不大,但碧蓝一片,而此时的他们正站在那片潭水之上,微风吹过,身体轻轻地椅,如凌空飞起。
如此美景当前,娉兰渐渐忘记了害怕,反而感到飘飘然,如入仙境。良久才发现,原来风庆在断崖处用青藤架了座桥,他们便站在那架桥中间,一根长长的青藤将他们两人紧紧系在一起。
“现在相信我了?”风庆笑道。
娉兰点了点头。
风庆脸上再次浮现出鬼鬼的笑意,低语道:“那还信我吗?”
山崖太高,娉兰心跳不止,声音微颤道:“难道你还有什么花样?”同样话未说完便再次尖叫了起来,这一次不是看见了什么美景,而是她和风庆忽然一起从空中落了下去,直直向山下的潭水里坠落。
就要落入潭水的一瞬间,他们腰上的青藤一紧,两人一顿便停在半空打了个旋儿,上下来回地荡了数下才缓缓停下来。
风声呼啸,眼前所有的景物在眼前飞快地拉动,娉兰闭了眼不住地大叫,直到终于停了下来,她还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能呼吸,半天才顺过气来,张开双眼看见风庆一脸笑意地注视着自己,便道:“迟早要被你吓死,现在可好,看你如何上去。”风庆古怪一笑道:“我才不要回去,就这样多好。”两人本来就被紧紧地缠在一起,此时风庆又加重了力气,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如此贴近,隔着衣衫娉兰可以感到他胸膛扑通作响,早羞红了脸,可是又不好用力地挣扎,只怕不小心两人落入水中,只好由他抱着。心里早已如蜜样甜,嘴里却道:“要我以后信你,那是别想。”
风庆却不再说话,许久,静静道:“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娉兰抬眼向他看去,只见他一改平日里嬉笑的模样,眼睛里有雾气样的迷茫升起,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远处的山水衔接之处,她只能看见他的侧面,清俊而娟秀,这一刻便又让她感觉如此遥远,仿佛他们木屋门前的那座山峰,阴晴云雨各有不同,转眼间便不能识得它的面目。
她将头向后仰去,乌黑的长发微微垂到潭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极目远眺,山水皆倒,天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