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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她伸手用力的向风彦脸上抽去。
手很快再次被捉住,风彦皱着眉道:“跟我走!等我告诉你!”说着不由分说强行将她拖到自己的帐中。
帐中有两个侍女在洒扫,猛地看见自己的王子拖着一个姑娘进来,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放开我!”娉兰用力地挣脱。
风彦在帐内来回地踱步,娉兰没有见过他如此郑重的神色,焦急地问:“你是六王子,你如果说他们无罪,别人是不敢说什么的。”
“你不懂!”风彦如剑的长眉紧紧锁在一起,“他们正想我出面说话,我这时不能动。”
“不能动?”娉兰上前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风彦,咱们带着月姨他们一起走吧,回到狼山去,那里咱们可以一切重新开始,难道你不记得你的这条命是月姨几乎用命换回来的吗?”娉兰仰着脸,乌黑的双眼里充满希冀。
风彦沉默不语,良久轻轻推开她说:“我不会救他们的,他们是大兮的奸细,谁也救不了他们。”
“你?”娉兰喘不过气来,她再次扑过去,握住他的手,“我不信,你连他们也不认得了,把你的手摊开我看看。”
风彦用力地缩回手紧紧握在一起,冷笑道:“我说过不认得就是不认得,我也不会救他,劝你最好也不要乱去救他们,你帮不了他们,反而有可能害了他们。”
眼前的一个世界轰然塌陷,以前的种种都算是斗气,此时的才是真实的一切,传说中有一种狼是白眼的,长大后会把自己的母亲吃掉。她现在注视的就是这样,夜深人静时为他的冷漠想了千百个理由,现在却都被推翻。
一种痛从心底深处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竟真的不再是那个站在狼山上冲她笑的风彦了,他已是天炽高高在上的六王子,他现在处处都要为自己的利益去考虑。
“哼!”娉兰的脸苍白如纸,“你就在这里做你那高高在上的六王子吧,我会去可汗面前说清楚,月姨他们是无辜的。”
“站住!”风彦怒喝,“他们等的就是你送上门去,你如果想他们两个人死得快些,你现在就去。”
娉兰停下来,脸上虽然还是决绝的表情,眼眸深处一抹无助已浸满。只是倔强地不肯低头。
“你?”看见她如此的神情,风彦的语气软了下来:“你不要这样冲动,大汗还会去查清楚的,你只要等着消息就行了,能帮着说话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他走过来,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但随即颤了一下,手很快收了回去。
娉兰久久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他的,良久,忽然抬起头来,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嘴角展开一线笑意,如初春之时那破冰的一丝暖意,“多谢六王子,那月姨他们就全靠你了。”眼眸深处却一片冰冷。
她笑颜如花,冰冷艳丽,风彦如同听见雪落的声音,他努力不让自己有上前抚摸的冲动,淡淡道:“这样就对了。”
夜晚,草原上的风变得冷了起来。
青草在她脚下温柔地俯倒,裙袂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带着寒意的风吹动腰间银制的环佩,发出细碎的丁冬之声,月光下雾气在草场之上漫起,一切看起来那样的不真实。
山坡之上,净灰色的夜暮下,月光轻薄得如同一个剪影,风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后一匹神俊的马正缓缓地用头触着他的肩头。
“你没有骑马?”风启微笑着迎上来,“伤好些没有?”
娉兰没有回答,手指拂过马背,月光下笑容像百合般清丽,“要想学得更好,咱们需要共骑一匹。”
风启的喉头一阵阵地发紧,手心里一片汗浸。
娉兰一个漂亮的翻身,坐上马背,俯身伸手向风启,“大王子!”
手指如此的纤细,如同冬日里那细碎的梅朵,在手心里冰冷而滑腻,风启的心如被初春的风吹过,带着一丝甜甜的香气。
“大王子,芳甸草场真美!”娉兰的长发在风启的面颊上轻轻地扫过。
风启的心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哪里还顾及到草场美不美,这个姑娘虽不如楚楚那样艳丽,但别有一种娇小可爱在里面。
“莫姑娘是哪人?”
是哪里人?娉兰幽幽叹气:“在普兰城外。我没有亲人,父母早早就死了,是草场上的人轮流把我养大的。”
“原来,你命这样苦。”风启大着胆子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她的背微微僵了僵却没有反抗。
“我一直感激那些抚养过我的人。”娉兰让马停了下来,忽然转头盯着风启的眼睛说:“大王子,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风启挺直了脊背。
“我的养父母被人抓了,你能救他们出来吗?”
“这有什么难!”
“真的?”娉兰欣喜地问,月光下她的眉目如水样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