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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当温馨的夜晚,像普通家庭那样,妻子做饭给丈夫吃,一同靠在沙发上看看电视,不时耳语几句,然后回到卧室休息。
不过,天亮没多久,崔婧的实验室里响起传真机的声音。
权弈河听到后,推了推怀里的女子,“阿婧,去看看传真机。”
“好困啦,不管不管。”崔婧任性地摇头,更深地钻进他由于发烧更暖和的怀中,哀怨地咕哝。
“如果有急事,起来,不准发脾气。”他偏过头去又是一阵咳嗽,如果不是头蒙蒙的,他就起来帮她看了。
崔婧不甘心地睁开眼,掐了掐他的颧骨,“坏心眼,一点都不疼我。”
权弈河一勾唇,不置可否。
崔婧磕磕碰碰地总算摸到了实验室,推门进去,看到传真机上闪着小小的信号灯,十分耀眼。一按壁灯,打成单子浏览,她不禁大吃一惊!不知迈着多沉的步子回到卧室,崔婧无精打采地坐着,不肯休息。
权弈河隐约察觉到她的反常,睁开困顿的睡眼,“阿婧?”
崔婧双脚蜷缩着,下巴枕在膝盖上,喃喃道:“弈河,我是不是很坏?”
“什么?”权弈河的困意一扫而光,因她的话清醒了。
“我以前说,要是有什么病毒值得研究,我也能一举成名,你还记得吧?”她低低沉沉地叹息,“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好强,总觉得没有机会施展……可是,现在真的有了机会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权弈河不是听得很明白,忍着不坐起来,覆住她冰凉的手,温柔低语:“傻瓜,好强不是坏事。”
他也曾十分好强,即使是现在,也不愿……不愿承认那所谓的距离。对于一个认真执着的人来说,要远离、要放弃所喜欢的事,太困难。
“不是,真正的强人不会以伤害别人为乐。”她陷入了迷茫,“人家说,神医从来不希望自己能多神,因为他越神证明疾病越来越厉害;警察从来都不希望自己能多勇,因为他越勇证明罪犯越来越嚣张……”
“不矛盾。”权弈河从后面搂住了她,“阿婧,这世上本就阴阳相对,应运而生,许多不是我们可以避免的,没有死亡,怎么知道生命的可贵?没有哭泣,怎么知道笑容的纯美?作为见证这一切的我们,只能迎上去,不能逃避。”
崔婧扭过头,怔怔地掉下泪,“弈河,我没想到那句话会成真,南方的几个城市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病毒,已经感染了许多人,我朋友在那边的医院工作,你记得吧……那个我曾为了一封短信喊着要绝交的女人,她死了……”
死了?权弈河睁大眼,“什么病毒这么严重?我没有听说。”
“你看新闻了吗?”她抹了抹脸,强自镇定,“新闻上好像已经有报道了。”
权弈河摸摸她的发丝,“阿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弈河……”她翻身回来抱住他,“我其实……其实不是那么恨她……我只是不想被重视的朋友伤害,所以一再拒绝她的靠近,没想到……反而没机会再好好和她见一面,甚至是说一句话……”
“乖。”权弈河抑制住想要吻她唇的冲动,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不要难过,你的朋友也是恪尽职守,她也是勇敢的人。”
“弈河,对不起,我、我……”她哽咽地抬起头,在漆黑的卧室里,凝视着那双寒若星子的双眸,“我要暂时离开你了,去病源地进行调研,我一定要去的!”
权弈河的肩头微微一动,没吱声。
“科研所会调我们这里最优秀的一个人去协同当地人员研究病毒。”崔婧抓紧了他睡衣的领子,“我要和大家一起战斗,找出挽救病人的办法!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像她那样死去!不能再让这病扩散蔓延!”
权弈河及时稳住波动的情绪,呼吸却逐渐沉重起来,“你知道你也很有可能会被病毒感染吗?”
“知道,可我不怕。”她坚定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支持我,是不是?”
“要能给你送饭、会帮你洗瓶子涮试管、会帮你扛蒸馏水、累了帮你捶背、实验失败了给你垫背、数据做坏了给你当出气筒……”他一字一句流畅地说,目光炯炯,“我答应过你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崔婧笑中含泪,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弈河最好、最好、最最好了!”
“傻瓜,你这么认真,让我拒绝得了吗?”他能体会——她此刻义无反顾的心。有些事的确能够避过去,但是,避开了人生的曲折会了无乐趣,他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走上同他一样的道路?
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会陪她,当爱成熟时,默默守护就好,泛滥的呵护只会让对方困于一方小小的天地,无法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我们拉勾,你的病要快点好,我也要快点通过上面的申请。”她拭去眼泪,伸出小拇指头,与他互勾。
权弈河深吸一口气,额头抵着她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其他的有我在。”
也许一切都是新的局面,惟独缥缈的是结局,吉凶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