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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厉害,顺了她的意思坐在桌边。早有宫人取了梅子酒来,她亲自斟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新春我亲手酿的上好梅子酒,本来是要请斜日来尝尝的,你来得巧,先请你品上一品吧!”
这是请主子品的酒,他的性子自然不会动它。
罢月知他的心思,故拿话激他,“怎么?怕我在这酒里下毒?都不敢喝了?”
他只得接过来,小酌了两口,那滋味——酸不可言,他忙放下了。
“你不喜欢这味道?”看他打了结的眉头就知道了。她斟了一杯自饮起来,脸上显得颇为满足的样子,“我喜欢这味儿,斜日也爱这口,我们姐妹俩到底是打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终归有些相通的地方。”
他暗叹了声,尽是为了她们姐妹俩,“既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妹,何苦要互相伤害呢?”
她把玩着手中那杯酒状似不经意道:“我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杯酒吸着她手心里的温度,慢慢变热,再渐渐冷却。如同她这些年为了他的心,一点一点地热了,又因为他,一分一分地凉了,直到结成足以割破人咽喉,索取人性命的寒冰利刃。
他低头不知该怎么劝她,好半晌方才喃喃道:“我现在这样很好,你……就不用为我费心了。”
“你是在拒绝我?”她不动声色间已抬高了音调质问他。
此刻遣风才觉得做个嘴笨的人是件多么麻烦的事,“不是,我是想说……”
“你有什么话去跟西陵客说吧!”罢月取过他手边那半杯残酒泼于地上,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与西陵客已达成协议,他助我,我帮他——西陵家族即将重返贵族赤袍。即便我应了你,不与你主子作对,你觉得西陵客会轻易罢手吗?他若罢手了,你将整个西陵家族置于何地啊?”
“不是我,是你要将西陵家族置于何地?”
遣风心知现在跟她说这些,她也听不进去,更不会将西陵家族好不容易留下的那些性命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唯有亲自去找西陵客方是正途。
遣风二话不说,转身出了她的宫殿。罢月也不问更不追,拿起那壶梅子酒,也不用酒杯,借着酒壶灌了几口。
余下那半瓶梅子酒,她晚间有大用。
“来人啊!去斜阳殿请殿下,就说我今晚于宫中正殿宴请她,求她务必赏我这个面子。”
星夜兼程,遣风以风的速度赶往了西南边陲小镇,此行他不再蹑手蹑脚,近乎敲锣打鼓地恨不能将地下的人都给惊醒。
西陵客大开正门,等着他的到来。他也不客气,大步进了正厅,便对西陵客使了个眼色。西陵客遣退了众人,当厅中只留下他们两个男人时,遣风索性直言。
“不要跟斜日殿下为敌,你——不是她的对手。”
“她在你的眼中竟有这般神通?”
西陵客抬着眉眼,瞧不出是赞许还是鄙夷。只是这肩上的伤仍有些刺目,遣风偏过头尽可能不加理会。
“我跟随她多年,这些年她做任何事都不曾避讳过我。可即便如此,她的手段、心思、谋略,我尚且不能完全参透。可就我参透的这三四分来看,她绝对是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对手。若她使出十分的手段,那更不是西陵家族残存的势力可以应付的。你以卵击石也就罢了,若因此让整个西陵家族灭顶,九泉之下你如何面对西陵家的列祖列宗?”
他一席话说得西陵客反而笑出了声,“上次宫中一别,我原以为你跟西陵家族已彻底断了根。今日你说上这番话却让我觉得其实你心里还是系着这个家。还是拂景说得对,血脉这玩意到底是无法改变的。”
此刻遣风并不想深究西陵客与拂景背地里如何探究他的心境,他也没那个心情。
“你听我一句劝,切勿与罢月联手打击殿下,否则到了无法收场的境地,我就是有心救西陵家族也是不能的了。”
西陵客点了点头,还是如拂景所说,现如今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他不能强逼着遣风回到西陵家,与他们同仇敌忾。他得为这个侄儿考虑,如同他为他们考虑一般。
“话说到这分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不错,罢月的确找我密谈过,想借‘客乡’这把尚未出鞘的剑给斜日出其不意的一击。可我担着西陵家族这么重的担子,也不可能贸贸然拿整个家族的生死去搏——我当场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什么?”
遣风大惊,这一刻,到底是谁在说谎?
他盯着西陵客良久,他的坦率都写在脸上,更重要的是西陵客没有理由骗他。如他所说,他没有道理轻易拿西陵家族全族的生死去搏这场胜算实在太小的赌局。
那……那只剩下一个回答——
罢月对他说了谎。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利用西陵家族对他说这个谎言呢?一道闪光自他脑中劈开。
“不好!”
他正要出门,复又转身拉住西陵客,“给我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宝马,快!”
西陵客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两个男人凝望许久,终于他抬手招呼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衣人,“拉我的马给他。”
“谢了!”遣风冲他一拱手,便去了。
余下的一切尽在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