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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早已黯淡无光。
雁依盼随手翻了翻,想起母亲曾一面刺绣,一面对着年幼的女儿讲解什么是头蚕、二蚕,什么又是合罗、串五、肥光;丝要怎么练熟,熟了之后还要晒乾,乾了之后还要用大蚌壳磨光……小小年纪的雁依盼就会用清脆声音答出七种缂丝技法:有平织、掼、盘梭、搭梭、构、结,跟子母经。
「盼儿真聪明。」母亲彼时会手上一面忙着活计一嘴里一面称赞女儿,然后幽幽叹气,「这么伶俐,以后可得选个好夫君嫁,快快活活过一辈子。不像你娘,这麽笨——」
不管是愚笨或聪明,结局却都相仿。所爱非人。
她信手翻着那一匹又一匹的蒙尘美布,细看上头绣的花样。最后选了一匹看起来最坚固的丝料,缓缓展开,手持有些生锈的铰剪,慢吞吞地剪啊剪,剪出了一长条。图案都给剪开了,看不出原来绣的是鸳鸯戏水,还是松竹长青。
然后,她仰首,握着丝布条的一端,将另一端抛过了头顶的横梁。提裙踩上了高竹凳,纤手使劲,将布条两端打成一个死结。
就这样吧。就随他去。把这一命还他,也就是了。
雁依盼吹熄了灯,四下陷入她最恐惧的黑暗。再过一刻,她就再也不会恐惧了,也不会生气、伤心、痛苦、自责、矛盾,更不用受刻骨相思的折磨。
布结往洁白的颈子一套,凉凉的丝料贴上她喉头。只要把凳子蹬开,只要用力一踢……
「慢着!」似乎有人在狂吼,门也被猛地撞开
但雁依盼已经闭上了眼。
她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是,但愿在地府能与景四端早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