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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进入自己理想中的学校。
梅暗香就读的里昂艺术学院设计系,只要上完三年课,拿到该修的学分,学校就会直接授予学士文凭,也才能再升级至第四、第五年级。
而暗香现已念到第三年末,她开始考虑该不该继续深造下去。虽然说,父亲这三年来让她生活不虞匮乏,但她的心底总会有一份内疚。
说也奇怪,她来法国都三年了,父亲的钱也早该因她的高学费和生活费而用罄,怎么父亲每个月还是可以不断固定寄钱来?
虽说在严殊影的安排下,父亲仍在原公司担任主管,但领的也是死薪水,怎么可能一个月都能寄上千把块?
暗香摇摇头,这些事情都不可能会有答案,想知道谜底也得回到台湾。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广场上的大钟响了几声,她连忙抬起头,望向大钟。
“哇!糟了糟了!”
现已两点整,她和可可蒂夫人约好要在她的办公室见面,但从这里到她那最少也要十五分钟的路程。
暗香站起身子,抓起包包,将手中仅余的面包全都丢给鸽子,让它们一次吃个痛快!
十五分钟后,暗香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进可可蒂夫人的办公室里。
可可蒂夫人是近五年来巴黎一股新兴的时尚势力,她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设计和用色都十分的新奇大胆,把女性内心世界的矜持和奔放的矛盾,表现的淋漓尽致。
“夫人,很抱歉,我有点事迟到了。”
可可蒂夫人微笑,“没有关系,我并没有等太久。”
听到她的话,暗香缓缓吁出一口气,投予她一个感激的浅笑。还好随性惯了的法国人不会拘泥这些小节。
可可蒂夫人宠溺的望着她,对于这个才华洋溢、个性又十分独立的东方女孩,她有股说不出的好感。
“Aooma,”可可蒂夫人唤了声她的英文名字,“今年是你进入里昂艺术学院的第三年,你觉得自己对时装设计真的有足够的热忱?”
暗香内心一凛,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她知道,学校若发现学今生没有设计天赋或设计热忱时,会软性建议学生干脆选读些较实用的课程,起码以后还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难道她来巴黎打拼四年后的今天,也被归类为这一类学生了吗?
但这好像也说不过去,她在学校不管是学科或术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可可蒂夫人实在没理由说这种话。
“可可蒂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设计方面的才华,所以想要劝退我?”
可可蒂夫人微微一愣,明白Aroma误会她的意思了,她仰头大笑,“Aroma,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教过最有才华的东方学生了。”
“要不然你的意思是——”
她摇摇头,笑着说道:
“我并不是要建议你转系,相反的,我一直都很欣赏你那中西合壁、独树一帜的设计风格。
我想建议你继续留在里昂艺术学院念四、五年级,课余的时间就来我的私人工作室工作。
学校设有奖学金给优秀的毕业生,条件十分优渥,不但提供最优秀的毕业生一年免费住在巴黎,还提供创作工作室,和五千三百多欧元的奖学金。
倘若两年后,你的状况还是跟现在一样好,我将会写推荐函,帮助你取得这份荣耀,你觉得如何?”
暗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哪!
“你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是吗?”可可蒂夫人淡然一笑,“那你的意愿如何?”
暗香抬起发光的小脸,一迭声的喊道:“愿意我当然愿意!”
☆☆☆
踏着轻快的步伐,暗香步出可可蒂夫人位于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工作室。
回到家,熙桢刚好要出门。
“熙桢,你要出去啊?”暗香以着流利的法语问道。
“是啊,我要去找朋友。”突地想起什么似的,熙桢叫了一声:“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刚才有一个男人来找你耶!他长得好高大、好体面、好有型喔!不会说法语,只会说英语。喂!怎么没听你提过你有这么一个优质男友?”熙桢又妒又羡的询问着她。
“男友?”暗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反正就是有一个男人来找你,从他话中听来,你们似乎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语毕,熙桢看了一下天色,大声嚷着:“我得快点出门,不然就要迟到了!”话甫落,她像个失了控的火车头,连忙冲了出去。
熙桢出门后,暗香站在客厅,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实在想不出怎会有男人来找她。
来到法国这么久。也曾有几个热情如火的法国男人或外籍同学追求过她,但她从没对他们动过心,原因无他,她来法国是念书和学习的,更何况她以后会回到台湾去发展,异国恋情只会增加她的困扰。
暗香失笑,摇摇首。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暗香跑去应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严殊影!
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睁着一对错愕的明眸瞪着他。
“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严殊影率先打破沉默,双眼亮熠熠的。
暗香掩住波涛汹涌的情绪,咬住下唇,让开身子请他进门。
“你怎么会到巴黎来?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她朝思夜盼的他啊,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她的心底早已堆了像山一样高的话想跟他说。
严殊影走入客厅,欣赏着屋内简单的陈设,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你怎么会跑到巴黎来?是不是因为太想念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她直接问出心底深处的疑虑。
“我有个从小感情很好的表妹,最近嫁到法国来,我前两天抵达巴黎,昨天才刚参加完她的婚礼。”
“喔,原来如此。”低垂的眼,稍稍掩住了她眸底的黯然。
“我答应你父亲,来巴黎参加婚礼的时候,会顺道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