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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探去,果真见着方以勤就睡在床上,身上只以外套盖着。这女人也未免太没防心了吧?连门都没关就睡了。
难道她一点都不怕有什么意外?以为会馆里有人,就不会有人闯进这里吗?她也太放心了吧?
况且,她是穿短裙耶。
侧睡的她,外套只盖着上半身,姣美双腿一览无遗,要是今天踏进里头的人不是他,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笨蛋,都几岁的人了,还笨到这种地步。
想着,不觉脱下大衣外套盖在她身上,也盖住了露在外头的长腿。
他就站在床边,而她似乎丝毫未觉,径自沉睡着。这一份工作有那么累吗?瞧她睡得极沉,就连几绺发丝滑落也不自觉。
不知怎地,这画面教他联想到他十六岁那一年。
那时,她是大一新鲜人,常常到家里走动,而他回台湾过年,自落地窗外,瞥见她在沙发上睡着,老爸则背对着他,拿着素描本画着熟睡的她。
当老爸搁下笔之后,便坐到她的身旁,唇角勾扬的替她将一绺滑落香腮的发拨到一旁,记忆中,老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向来严肃看待事物,然而在她面前,父亲笑得极柔。
他不知道老爸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绝对不是如她所说的忘年之交。
而他呢?
宗毓中敛眼直瞅着她熟睡的脸,不自觉地抬起一绺发丝,凑在鼻间嗅闻那自然的香气。
仔细看着她的五官,发觉她脸上的妆极淡,细长柳眉,浓密如扇的长睫,即使沉睡也微弯的唇角,恍若睡着也在笑。
如果不是看她哭过、怒过,他真会以为她这样的女人,只懂得用笑容过一辈子。
思付着,他的长指不自觉地抚上她鲜嫩欲滴的唇,轻点着她的唇形,有些欲罢不能的,他弯下了腰,忘我地贴覆上柔嫩的唇。
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柔软得教人不由得想汲取更多,直到——
「请晅边走,这里是客厅,大约有十二坪大小。」
外头突地响起销售小姐的介绍声响,不由让他退离床边一大步,难以置信地捣上自个儿的唇,瞪着依旧熟睡中的方以勤。
「对了,方姊八成在里头睡,要不要先叫醒她?」
「嗯,我去叫她好了。」
听着外头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宗毓中赶忙拿起牛皮纸袋,快步往外走,不忘顺手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方以勤随即睁大双眼,动也不动地瞪着纯白的天花板。
是作梦吗?
不,她的唇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
那么,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不是说了要拿调查报告给她看吗?为什么突然吻她?
不解地坐起身子,身上的大衣滑至腰间,她拿起,怎么也想不透他的心思。其实,自他一进门她便醒了,等着他叫她,岂料他竟坐到她身旁,氛围暧昧地让她不得不佯睡,没想到他竟会吻她。
他不是有女友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逗她吗?不,他的吻很温柔,恍若将她视为宝贝般地疼惜……
不行、不行,看来,她得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