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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她扳过辜寒羽的身体，紧紧盯着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辜寒羽低下头，摆弄着衣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谷心绵看向慕天颜，“无边，你说。”
“啊？”慕天颜为难地看了辜寒羽一眼，却还是说了实话，“小翠她……她死了。”
辜寒羽略略闭上眼睛，她知道令人伤心的一幕即将上演了。
果然，谷心绵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她的伤痛又复发了。
死了……谷心绵的脑中闪过她晕倒时的那一幕……柏莞翠的那一声惨叫……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谷心绵忽然用力地椅着辜寒羽，“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害了她？”
看着谷心绵惊恐的眼睛，辜寒羽急忙劝道：“不是的，您不要胡思乱想了。”
谷心绵摇着头，她根本不相信辜寒羽说的话。
她回忆着晕倒前的一幕幕，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抓着辜寒羽的手也渐渐松开。
慕天颜十分不忍，可是他知道什么事都无法隐瞒得住，只是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比较好呢？他思考着。
“娘，你不要自责了，小翠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可怜的……”辜寒羽不明白谷心绵为什么老是维护着柏莞翠，似乎连是与非都无所谓了。可是她却没发现这样说，就等于直接承认是谷心绵害了柏莞翠。
“绯影。”慕天颜已来不及阻止她，只得暗叹一声，希望谷心绵能接受这个打击。
谷心绵跌坐在椅子上，嘴里蹦出了几个字：“告诉我实话。”
辜寒羽捂着嘴，再也不敢说话。
慕天颜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实话：“是您和小翠挣扎时……无意中，匕首就刺中了她的心脏……”
谷心绵低着头，嘴唇颤动着，却只是默默地说了句：“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辜寒羽还想说什么，慕天颜一把将她拉出了门。
看着慕天颜气鼓鼓地瞪着她，辜寒羽急忙辩解：“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慕天颜咬了咬下唇，愤愤地道：“辜寒羽，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自作聪明？你说话之前先用脑子想想好不好……”
辜寒羽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天颜，他居然直呼她的名字，而且还是他们弃之许久没有用的名字……等等，他还说她自作聪明？不用脑子？
慕天颜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额头，这次怎么变成他说话不用脑子了，“绯影……我……”他正要去拉辜寒羽，并且向她道歉。
可是辜寒羽恼怒地瞪着他，用力地甩掉他的手，“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如此不堪？”辜寒羽失望地摇着头，“那你还说爱我？你究竟爱我哪一点？”
“我……”慕天颜一窒，说不出话来。
“你说呀，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辜寒羽逼上前一步。
“我……我也不知道……”慕天颜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他的心里再也放不下辜寒羽了。
“你还说你爱我……”辜寒羽摇了摇头，“我看你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太寂寞了，才找我来玩玩爱情游戏吧。”
“辜寒羽，你怎么这么说我？我看是你放不下谷稚兰的事，故意玩弄我的感情吧。”慕天颜再也控制不住，吼了一声。
辜寒羽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天颜，“你说什么？你说我玩弄你？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爱你，只是为了报复你吗？”
慕天颜冷哼一声：“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辜寒羽盯着他，良久，才轻叹一声，转身跑开，也不去理会慕天颜在她身后的叫唤。为什么爱情总是会让人伤心难过呢？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总是会不经意地刺伤对方？
元逝涯和蒲灵走了，完颜洪思也回到大金国去了。偌大一个百花林，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她诉说心事。
辜寒羽茫然了，寒之……寒此……他们在哪里呢？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连月亮都是圆的，可以为什么人却不能团圆？她想起谷稚兰，不由得一阵恍惚。究竟，她对于慕天颜开车撞死母亲的事，是否已全然释怀？
如果没有，她怎么会接受他的爱？如果释怀了，为何她会常常不经意地想起这件事？心里头似乎总有个疙瘩难以解开。
谷心绵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娘……”她紧紧地抱住她惟一的亲人，她不能再失去谷心绵了。
谷心绵轻轻拍着辜寒羽的后背，“绯影……”
“娘，对不起……”辜寒羽自责不已。
“傻孩子，没有做错，是娘不肯相信你们，以致铸成大错……”谷心绵轻叹一声。
辜寒羽摇摇头，她已经想通了，明白谷心绵对柏莞翠的感情，还有她的慈祥让她承受的痛苦和压力。
“可是，娘没有后悔对小翠……娘没有后悔当时那样做。”谷心绵喃喃地道。
“娘……”辜寒羽抬起头来看着谷心绵，莫名其妙地问，“我不明白……”
谷心绵哀叹一声，眼中虽有千般痛苦，却坚定地说：“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小翠去揭发那些秘密的，我宁愿她像现在这样……”
辜寒羽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却没有再问。
“至少这样的她，是清白的，就算死了，也没有背上什么恶名……否则她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卖国贼了。”谷心绵一字一句诉来，字字含血、句句是泪，“我真的不后悔……如果她还是怪我，就算是我欠她的吧，让我下辈子再还她……”
辜寒羽点点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由得惊呼出口：“下辈子……”下辈子的柏莞翠不就是柏婷婷吗？她在慕天颜的车上做了手脚，反而害死了谷稚兰……
“怎么了？”谷心绵疑惑地看着她。
辜寒羽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再也忍不住，“娘，我有事去找无边……”一边说着她一边冲向无影阁。
慕天颜果然在，而且靠在窗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无边……我跟你说……”辜寒羽一边说一边喘着气。
慕天颜心疼地轻拍她的背，“慢点跑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难道怕我跑了不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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