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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吗?开心吗?要不要我把脖子割断,把血水挤出来,让你和酒喝?人类已经够可鄙了,你竟比人类还坏三分,我死不足惜,但你呢?你这张老脸还有面目苟且于仙界吗?”可耻!明明已经几千岁了,还变个年轻英俊的酗子,没事地乱诱人心。可耻!可耻!可耻!
“欺!你休息一下,先听我说两句行不行?”南极仙翁拉她在椅子上坐下,殷勤地奉上茶水,还一边替她扇凉。
樊素不置可否,气呼呼的端起热茶往嘴送。烫啊!赶紧放回茶几上,继续朝他翻白眼,一边拚命用手扇舌头,样子实在有够滑稽。
“这件事情终究得怪你自己。”
“怪我?是他先杀了我呀!”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认为她错!要怪,也该怪伊彦阳,是他先挑起祸端的。
“此乃宿世因缘,一切均有其伦常,任何人都不可以违背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挟怨私相报复,天地间的轮回因果不全乱了吗?”
所以黄泉路上有孟婆亭发送盂婆汤,难怪亡魂都必须喝过三杯,好再世投胎,重新做人。
“何况这世间冤死的又不止你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
樊素低眉敛目听他说得口沫横飞,更加确定她原先的揣测——她被设计了。
南极仙翁瞧她安静得不太寻常,忙问:
“你还好吧?”
“惨遭奸人陷害怎么会好?”她霍地起身,猛施一指神功戳他胸口,“说,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让我重新再死一次?还是拘提我回天庭,发监候传?”
“都不是。”他轻轻移开她的手指,可她马上戳回原位,害他痛得要命。“根据轮回果报的记载,这一世你必须嫁给伊彦阳,当他的续弦妻子。”
樊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走的每一步棋子,都让他们给料准了,回来报仇,等于是自投罗网嘛!
“你骗人,我偷看过那只‘孽镜’,上头并没有——”
“有。”南极仙翁不再嘻皮笑脸,肃穆地仰天喟叹。“可惜你只看了一半,忘了还有后半段。这法器原本不可让任何人过目的,但为了防止你轻举妄动、搅乱天序,阎王特别允诺破例一次。”
圆桌上的“孽镜”现出她当日偷窥到的情景,……紧接着奔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一名新嫁娘——是她?随后窜出一名大汉截住她的去路,将她押回花轿内。
吓?
樊素一颗心凉透了。
“大老奸,你这不仁不义的老家伙,你出卖我!亏我一直敬你如父兄,你……”纵使骂破喉咙也于事无朴,一切似乎已无可挽回,迟了,真的是太迟了!
可,她不要乖乖的束手就缚!她不要嫁给伊彦阳那坏男人!
她要将命连全盘扭转,她要反抗到底!
樊素提着裙摆,拂袖奔出房门外。就在她前脚才跨出门槛,立即自左侧伸来一只孔武有力的巨掌,擒住她的臂膀。
“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等在这里做什么?喝!他看起来比她还生气?岂有此理?“放开我!”
“荡妇!”他怒火盈胸,由齿缝中进出这个伤人至深的话语。
等等!荡妇是指她吗?
樊素气昏了,这可恶无耻之徒,凭什么蹂蹒了她的身子之后,还来羞辱她的人格?他以为她一大早背着他到这儿来,是为了偷汉子?
喔!哪!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和他同归于尽,即使放弃六百年的道行,也在所不惜。
“是,我是荡妇,谁叫你长得没人家帅。”嗄!这算是什么烂理由?罢了,跟这莽夫什么理由都说不通的。
伊彦阳怒火冲天,濒临爆发。十指深深掐陷她的香肩,痛苦的眼神死盯着她。
樊素没见过他如此惊怒交加的模样,倏然觉得他这样子好可怕。
“你……你掐得我好疼。”
他的心更疼。他不明白何以如此?他为什么要为一名水性杨花的女子忍受锥心的痛楚,他不爱她的,不是吗?
“你爱他?”他沙哑凝重的嗓音,和他的指节一样,颤抖得厉害。
爱谁?南极仙翁那糟老头?
樊素气竭了,哭不出声,也笑不出来。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他,得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命哪!她终究闯不过“南天门”那些大老奸。
伊彦阳还在等她的回答呢。瞧他磅礴的怒焰,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这种男人惹不得,她相信,盛怒之下,他很可能一刀将她切成二段。
“不爱。”她谁都不爱,数百年来,她只恨过,何尝爱过?
“那你为何——”他不能允许他的女人存有二心,再也不能!
“因为我恨你。”一想到往昔那段揪人心扉的仇怨,她依然火得咬牙切齿。
不!他非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可。
原先心灰冷凉的悲楚尽除,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的欲望。他要她,不只她的人,还有她的心,他统统都要!
“你跟他,有没有——”男性的尊严作祟,关于这点,他仍是在意得要命。
“没有!谁像你?”受够了他的野蛮无礼,樊素相中他的左脚,狠劲踩了上去。
岂料,他竟用一个脚板,就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唉!难怪她会输得体无完肤,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嘛。
“欺负我欺负得尽兴了吗?决定要杀我了?”这时刻,她确实了无生趣,也许早早投胎,她还可以选个比较温柔体贴的如意郎君,不要像他,脸臭、口气坏,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欺侮她。
他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这种回答等于二字——废话。
“我要娶你。”他无比慎重地凝视她,“让你如愿成为留绡园的女主人。”他不要她恨他,他要她深情绸缪地爱上他。
“谢谢你的‘施舍’,我不希罕。”一切果真如‘孽镜’所示,这场百年宿缘,她难道真的逃脱不掉吗?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告诉你只是要你尽早做准备,我可不想娶个蓬头垢面的新娘子。”这是命令,他习惯别人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十几年的老毛病了,想改都改不掉。
他狂狷地,挟带一身戾气的骠悍,绝尘而去。
丢下倚着门梁的樊素,兀自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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