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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奴隶或贩售,他们也抢夺陆上的女人在船上寻欢作乐,数不尽的女人因为不堪受辱跳海身亡,她们不甘心的魂魄一直飘荡在这片海面上,过去曾有船只不明翻覆的纪录,据说,那些不甘心的女子魂魄在找替死鬼,尤其是女人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船上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时,她更加容易脱颖而出。」
他说完后,黝黑的两拳气定神闲的交握在膝上,黑瞳里的眸光挑衅一闪,落在她身上。
天微屏气凝神的瞪着他,她蓦地转过身去,后面当然是空无一物的漆黑海面,她转回头,阴恻恻的瞪他一眼。
如果他是开玩笑的,那么很抱歉,她不喜欢这个不好笑的笑话,而且她这个人是不喜欢随便让人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这样吓唬一个女孩子?」
他满意的揉揉下巴。「当有不明物体忽然抓住你的头发,把你连发带人的拉进海里,而我却依然平安无事的坐在这里时,你就不会认为这是吓唬了。」
该死!她用眼神凌迟他。「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要投诉你!」
她是凌天微,她是从来不接受威胁的凌天微,上一个威胁她若不加薪将发动罢工的工头被她在一个小时之内踢出了万邦建设,虽然老顽童摇头告诉她,这样会让她身涉对方报复的危险之中,但她仍然执意那么做!
所以了,她绝对不是被吓唬个一两句就会昏倒的女人,而眼前这个家伙也休想吓倒她。
「除了海盗可以奸掳女人,普通男人也同样可以。」他选择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淡淡的说。
她警戒的盯着他,视线从他精壮的手臂到腿毛茂盛的有力双腿,粗略估计他掠倒她只要三十秒,剥掉她衣服——加上她挣扎——只要两分钟,强暴她一秒——这是她贬低他性能力的算法——把她连人带行李丢进海里只要二十秒……她怎么会认为他五官端正呢?他根本长得邪恶得很!就算他会讲中文又怎么样?他一定是这不毛之地的野生原住民,茹毛饮血长大的!
总之,她真是该死的大意!
她怎么可以什么都没问清楚就上了这艘贼船,船只在漆黑的大海上航行,一路快速的开着,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船上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真的奸淫了她,把她推到海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怕了?」他轻易从她眸心读到身为女人的本能恐惧,但叫他意外及被挑起兴趣的是,她眸中远大于恐惧的懊恼神情。
她不怕他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吗?
她不说几句好听的来拍拍他马屁,让他对她手下留情吗?
「你很可恶!」她饮恨地坐了下来,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她不服输的挺直坐着,冷冷的瞪视着他。「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马上咬舌自尽、跳进海里,你不会有机会动我半根寒毛的,听清楚了吗?」
他的手往胸前一盘,那双黑眸在暗幕里灼灼放光,他轻松的说:「咬舌自尽之后,你绝没有力气再跳进海里。」
她嗤哼一声。「我可以边咬边跳。」体型输人家,逞逞口舌之快也好,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绝不是一只软脚虾!
此时气呼呼的她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那个茹毛饮血长大的野生原住民,炯亮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而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前自动浮现一幅生动的自经面,一名女子边咬断舌头,双脚像弹簧一样离开船面,咚地一声跳进海里。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笑了,三个月?四个月?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的笑线就全自动的罢工了,无论多好笑的笑话和多值得大笑庆贺的事都无法动摇那根麻木的笑线半分。
然而现在,一名陌生女子居然能够令他发噱而笑,这似乎不太符合他这几个月来沮丧又痛苦的心境。
「你干么那样看着我?」注意到他不寻常的眸光,恶心的嘴角还泛着淫笑,天微防备的瞪视着他。「别想打我的歪主意,老实告诉你,我私生活很乱,最近刚检查出来我是爱滋带原者,我还有会传染给别人的香港脚,另外,我的胸部是隆的,毫无触感可言,一捏就破,如果你碰我的话,倒楣的是你自己。」
瞬间,他的胸膛震动,喉咙滚动出沉沉笑声。
他笑出了眼泪,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他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