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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白天的事,让曾子姣对沉秀蓉的安危多了份忧心,好睡的她,今晚竟无法入眠。只见身旁的许美燕睡得大字朝天,还喃喃说着梦话。她不禁羡慕前一刻仍在杞人忧天、下一秒即忘掉所有烦恼的小燕子……是谁“矢志”要保护她舅妈的?
“你哟!睡得像只猪似的,恐怕被小偷抬去卖了也不晓得……”
才在许美燕耳畔轻声讥讽,她听见窗外一阵寒宰。曾子姣连忙将窗帘掀开一条细缝,微弱的月光下,闪过沉秀蓉娇小的身影。
“这么晚了,舅妈要去哪儿?”由于放心不下,她披上外套也跟了出去。
后山的小径有数条岔路,曾子姣很快就失去沉秀蓉的踪影。如水的凉夜里,丛树又烁着闪闪精光,隐约透露出莫名的危机,似乎正等着她步步陷入黑暗的陷阱。突然,地上的横枝畔了她一跤,她撩起睡衣的裙摆一看,膝盖竟然破了一层皮。
正想放弃跟踪,但包围而来的黑潮已挥之不去,连来时路都无法辨识了。蓦然,两只大手由曾子姣背后揽住她的腰,呛人的酒气亦随之逼近。
“三更半夜跑出来干什么?”是赵大通的声音,“是不是想偷人哪?”
“放开我!”寒僳瞬间袭遍全身。
“沉秀蓉,你的身子好香喔!”赵大通却猛往她耳边吹气。”
“我不是沉秀蓉!”原来他认错人了。曾子姣使力挣扎,奈何那粗壮的手有如铜墙铁壁般,难以扳开。“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罗!”
“得了!”他淫邪地笑说:“这么晚了,你叫给谁听啊?即使有人经过?要是撞见我们亲密的模样;只怕你往后在神龙村也没脸待了。不如咱们将错就错,我想,你那要死不活的老公;应该很久没满足你了吧!”
“住手!我不是沈……”一只大掌捂住她呼救的小嘴,并将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浑身战栗的曾子姣,登时吓出两眶泪。“天哪!谁来帮忙拉开这恶心的家伙?”
“放开她!”突然,有人冷冷斥喝。
“谁?”赵大通揉揉因酒精及欲望而充斥血丝的眼睛。
“唔……”那个倏然出现在瞳孔中的商大身影,让曾子姣更奋力挣扎。
“操!半夜不睡觉的人还真多!”赵大通由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我打得你求爷爷告奶奶的、还满地找牙。”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那人根本不把这番威胁当回事。
月光的亮度随着他的渐渐逼近而增强,曾子姣看到了一张令人“惊艳”的容颜。呼……好个俊美无比的男人哪!
即使有半边的脸被黑亮长发遮盖,那刀凿般的深刻轮廓、雌雄难辨的性感唇形,配上闪烁着妖娆火簇的眼眸,足以构成对男女两性的致命吸引力。若非他还保有浑厚低哑的嗓音,加上一身男性唐装打扮,这位“先生”必是下一位性侵犯的受害者!
吁看你弱不禁风的病态模样,还有胆量路见不平?”
赵大通最看不惯这种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人妖”了!暂且松开手中的尤物,他冲了过去,即使略有醉意,并无碍他粗里拳头的使用。只是那人的身手实在太灵活了,漂亮的动作几乎像早巳套好招似的,总能气定神闲的回避掉赵大通有勇无谋的攻击。妈的!难不成自己遇上鬼了,否则怎么老是邪气地碰不着对方半分?看来,不亮家伙是不行了!
“小心!”观战的曾子姣,提心吊胆的忍不住提醒。她不叫倒好,这一嚷嚷,反倒让那过路英雄分神。“嘶”一声,赵大通手上的刀尖,已沾上不同的色泽……血。不过那男子连吭一声都没有,却怪罪似的回瞪搅局的她一眼。
野兽一旦嗜血,凶残的细胞便会加倍繁殖,赵大通再度扬刀。
“哼!老子非削光你那头碍眼的长发不可,看你还敢不敢逞英……”狠话尚未吐完,在迫近那男子胸口前半尺时,他突然像撞到弹簧似的,整个身子往后猛弹而回。摔得七荤八素的他,起身后就直嚷:“妖怪啊……”
被落荒而逃的赵大通丢下的曾子姣,亦是惊傻地跪坐原地。她的身子像生了根似的,大眼的焦距只能牢牢盯住那张长发飘然扬起后,所露出的“完整”面孔……她心想:我见鬼了吗?
在暂时停止呼吸的当儿,那男子已察觉自己的目面对她所造成的震撼。捂着半边“非人脸庞”的他,眸中闪过一抹老羞成怒,随即不发一语转身高去。
“先生!”理智很快回流入曾子姣空白的脑壳……鬼,是不会流血的!
陌生男子的脚步在她颤抖的呼唤后,停顿了下来。
“你的伤……”她因自己的失态而感到良心不安,更为他捂着肩伤的模样而内疚,若非此人的舍命相救,她早遭魔爪迫害了。晋江文学城独家制作
“赶快回去吧!神龙村……不是久留之地。”这次,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许是吓飞了魂魄,也许是跪得太久,曾子姣僵直的身子一时间竟爬不起来,直到冷风灌进敞开的前胸,她才恢复应有的知觉。
咕咕的鸟叫声再度穿入耳膜,她茫然循着记忆中的小径蹒跚回家。褪下一身的脏衣,爬上了床,曾子姣饱受惊吓的身躯,终于困顿地在迷离的夜中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许美燕就发现枕边人的腿受伤了。
“你昨天被我踢下床啦!不然膝盖怎么一片瘀青?”她还揶揄的问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滚下床的。”曾子姣淡然拢好长裙。
“小燕子的睡癖这么差呀?……咳、咳!”田遇春笑岔了气,一时咳个不停。
“舅舅,我们不是故意陷害你的!”许美燕连忙帮着拍背。
“怎么又咳起来了呢?”沉秀蓉知道丈夫的剧咳声所代表的是身体的脆弱度。
“大概昨晚踢被子,受凉了。”他笑着对外甥女说:“小燕子,咱们许家的‘踢功’可是家传的呢!”
“真的?舅舅也会乱踢被子吗?”她以为这是自己专属的毛病哩!
“是呀!平常都靠秀蓉帮我盖被子,不然哪……”田遇春腼腆道。
“还说呢!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只要我一觉到天亮,你隔天就感冒,真是……”沉秀蓉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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