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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身旁的同来之人,问:“此乃何人?”
沐静尘笑问:“陛下是否见到微臣递呈的《子虚赋》?”
“见到了,如何?”
沐静尘一摆手,指着那人:“这便是其文的作者,司马相如,字长卿。”
武帝顿时喜色分明:“你便是此文的作者?堪称是大家手笔,文辞华美,当世少见,除此之外还有何大作?一并呈来给朕看。”
司马相如伏地叩首,不卑不亢,朗声道:“《子虚赋》不过是草民的半部文章,草民这里还有下半部《上林赋》不知陛下是否愿闻?”
“哦?还有下半部?在哪里?快呈来!”
司马相如自袖中掏出一个长卷,却是以锻绸为简,极为珍贵,郑重将文递上,武帝迫不及待将其展开,朗声而读:“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生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候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
越往后,武帝神色越是舒展,不时颌首表示赞同,声音越发快了起来,铿铿然字字有力,如行云流水,一气读到文末:“若夫终日驰骋,劳神苦形,罢车马之用,抚士卒之精,费府库之财,而无德厚之恩,务在独乐,不顾众庶,忘国家之政,贪雉兔之获;则仁者不繇也。从此观之,齐楚之事,岂不哀哉!地方不过千里,而囿居九百,是草本不得垦辟而人无所食也,夫以诸侯之细,而乐万乘之所侈,仆恐百姓被其尤也。于是二子揪然改容,超若自失,逡巡避席,曰:‘鄙人固陋,不知忌讳,乃今日见教,谨受命矣。’”
将卷轴一合,武帝乍然收敛了笑容,冷视着司马相如:“你是在文谏了?”
司马相如被其眼中之光所逼,竟未敢直视,只是跪禀道:“此文中句句皆草民肺腑之言。”
武帝冷笑着去看沐静尘:“沐卿是在为董仲舒求情吗?”
沐静尘淡笑之姿一如起初:“陛下英明神武,臣的心思岂敢隐瞒?臣不与陛下争论董大夫今日之罪是否罪在不赦,只是想起古今君臣之谊,有事要请教陛下。”
武帝轩眉高挑:“说。”
“陛下天纵英才,睿智博闻,自然知道自古良君必有贤臣相佐方能得成大业。试问若无姜太公,周武王如何伐纣灭商,创建西周?试问若无李斯、蒙恬,秦嬴政如何一统六国,成就千古一帝?试问若无张良、萧何,高祖怕也难令项羽垓下一败,刎颈而亡?试问若无司马相如《子虚赋》中奇文妙论,又如何能博得陛下龙心一悦?”
沐静尘声如泉水击石,虽清朗恬然却句句动心,武帝眉心渐展,最后终于开口笑道:“若无沐卿能言善辩,诡计多端,试问董仲舒又如何能逃出生天?哈哈,罢了,看在沐卿的份上,这次便饶他一命,不过不能留在京城,贬到颍川去做个郡守吧。”
沐静尘知此乃武帝最大让步,团袖一揖到地,“谢陛下隆恩。”
“还有,沐卿刚才在话中将高祖与暴秦相提并论恐怕欠妥。”
沐静尘再揖:“臣慌不择言,向陛下谢罪。”低垂的脸下,深幽的眼眸中却皆是笑意,暗藏不露。
武帝摆手表示宽赦,再道:“至于司马相如,有如此才学,若放置下面难免屈才,我看你腰佩长剑,也曾习武吗?”
“草民自幼习武,不敢懈怠。”
“那好,便封为中郎将,常伴朕之左右吧。”
武帝一言既出,司马相如便一步登天,即使他生性沉静也禁不住喜不自胜,伏地谢恩。
沐静尘笑道:“长卿,以后你我可是同殿为臣了。”
司马相如又对沐静尘长揖为礼,口中道:“沐相引见之情,相如铭记于心。”
武帝哈哈大笑:“好好,朕又得一名贤臣,实在开心,沐卿,来,随朕去打些野物,晚间在宫中好好畅饮一番!”说罢,拍马而去。
沐静尘见他刚刚听过《上林赋》仍改不了喜猎的脾气,无奈之下只有一笑,策马紧随。
…………
一箭飞出,一只灰兔中箭倒地,四周将士欢呼雀跃为武帝喝彩。武帝虽然高兴,却对始终冷眼旁观的沐静尘略有不满。“沐卿今天箭在壶中,一只未发却是为何?行乐之时莫要太过拘谨了,就是射几只野畜又如何?谁敢再说个不字?”
沐静尘含笑:“陛下多虑,臣只是车马劳顿,有些倦了,还是看陛下的神力龙威吧。”
“是倦了吗?”武帝笑得促狭,“怕是心有挂牵,不免忧虑,无意眷恋于这马上游戏吧?”
沐静尘未作回答,深沉的瞳仁悠悠遥望着远处的众多宫车,自眼底掠过一丝柔情。
武帝看在眼中,更是哈哈大笑,“算了,我也不强拉你了,你若想去就去吧。”
沐静尘“谢”字尚未出口,便听到宫车那边一阵大乱,有众多士兵到处奔走,形容惊恐,纷杂着高喊:“有老虎!有老虎!公主的马惊了!快来护驾!”
沐静尘眸深如墨,一拨马头,驰马如箭般飞去。
果然不远处有一只猛虎正紧随一辆马车不放,车前马因惊吓疾走不停,车夫早已跌下车辕,不知所踪。
沐静尘快至近前时,一手抓紧弓箭,自马上飞身而起,如惊鸿闪电掠至恶虎身后,弯弓搭箭,弦如满月,箭似流星,“嗖”的飞出,正中虎头,那虎大吼一声,倒地不起。随即沐静尘跃至马车前,一声清啸高亢入云,震慑住飞马,止住了疾驰的马车。
他脸色微白,额头泌出几滴汗珠,在车帘外遥遥长揖道:“臣救驾来迟,公主受惊。”
车中没有丝毫动静,不知车中人是否清醒。他心惊之下不再有任何顾虑,踏上车驾,一手掀开车帘——
乍对视上的却是一双盈盈美目,似水柔情。
一只柔荑轻轻伸来,抚上他的脸庞,而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半含忧怨,半含喜悦的轻吟:“你瘦了。”
他剑眉微耸,唇边漾出一个优雅深沉的笑意,反将她拉进怀中,在其耳边轻言:“你又何尝不是?”
这是他的爱妻,汉武帝之妹,香仪公主。
一别数月,今朝重逢,两人心中都有无尽的喜悦,又无法言明,只有此际在车中旁若无人地相拥片刻以解相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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