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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兰香,自从知晓楼小梅想要自己替他生下儿女后,开心地一连几天,搂着窦嬷嬷欣喜地说:
“嬷嬷!嬷嬷!你知道吗?驸马想让我给他生个女儿,还有儿子呢!嬷嬷!嬷嬷!驸马想要我为楼家诞下子嗣,我好开心C开心C开心呀!”
窦嬷嬷也替兰香开心,她早就将兰香看做了自己的女儿,兰香开心,她怎能不跟着开心呢!于是,在窦嬷嬷的提醒下,兰香开始让自己的专职太医调理自己的身子了。她每天按时喝完太医开的药汤,每天按时作息,连府中的中馈,也交给窦嬷嬷帮着处理了。只是,这怀孕可能还容易些,因为自己自小就调养的极好。但这生男生女的事,还真是难办C在窦嬷嬷和陪嫁过来的几位嬷嬷,都是宫中的老嬷嬷了,她们伺候宫中妃嫔时,也见多了妃嫔为了争宠,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子产下龙胎。于是,为了让兰香公主如愿产下千金,她们今天让兰香吃辣的饭菜,明天让兰香喝些乌黑黑的汤药,再后天,让兰香跪在观音娘娘座前,敲木鱼念真经……如此反复,法子也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到最后,兰香没怀上胎不说,人也被折磨的瘦了一圈,精神更是失望之中带着憔悴。后来,是窦嬷嬷看不过去了,虽然宫中的妃子们都是这麽怀上龙种的,但也许各人身子不同,效果也不同。公主身子要紧,怀胎的事,放在第二位吧。于是,这才停了这些法子,一切恢复往常的样子。
楼老爷和楼夫人对兰香想怀上孩子的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们虽然不懂这些宫中传出来的法子,但看着儿媳一日比一日憔悴,也担忧地提议停住。“身子比怀孩子重要啊!有了身子,你才能给咱楼家延续香火啊!两位老人在与兰香的日日相处中,早就认准了这个孝顺又贤惠的儿媳,是真心地担着心。而楼小梅,虽然几乎所有能空出来的时间,都在献王府忆雪的瑶琴声中度过,对兰香公主急着为自己怀胎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楼小梅心里很愧疚,虽然这是兰香的父皇下得圣旨,但兰香终归是无辜的!于是,在又一次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的单独相处中,楼小梅摸了摸兰香的发丝,愧疚地说:
“兰香,怀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强求!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天知道楼小梅有多么希望兰香能诞下子嗣,这样,自己就不用每天饱受相思折磨。但是,如果这个子嗣是建立在毁了兰香的身子得来的,自己宁愿就这样痛苦地过下去!
兰香被楼小梅少有的柔情感动了,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楼小梅,在楼小梅有些闪躲的目光中,含羞带笑地扑进了楼小梅的怀中。
这一晚后,兰香的饮食都是以辣为主。虽然兰香一吃辣就会嘴唇发抖,身子发抖,但她坚持着,一点一点地增加辣味的用量。成日吃辣,兰香终于虚火上升,嘴角额头都起了红痘。兰香担心自己这个样子被楼小梅看见,怕他不喜欢,又不得不用花粉遮住那些长了红痘的地方。这皮肤一不透气,兰香的嘴角渐渐有破烂的趋势,直到楼小梅发现,严厉喝令厨房制止了再给兰香公主送辣的饭菜,才算告停。
兰香食辣生女不成,又从医书上得知,多吃蔬果容易生女儿。且蔬果对皮肤也是极有好处的,不会再发生前面那等事。于是,兰香不吃饭了,整日整日地在手边摆放一大碟新鲜水果。就连每日的饮食中,也都以蔬菜为主了。这样子疯狂地吃下来,以前兰香最爱的榴莲,现在闻着就觉得反胃,可兰香总是捂着鼻子,一口接一口地吞下去。窦嬷嬷看着兰香为了生女儿,这样子拼命。劝不过后,总是守在兰香身边,一边给兰香把水果切成小块小块的,一边背过身子去,默默流着眼泪。
也许是兰香的法子灵验了,也许是菩萨都看不过兰香的痴情,执着,显灵了。这一次太医的例诊中,诊出兰香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兰香得知自己怀孕后,不可置信地让窦嬷嬷再去请了将军府的大夫,和京都名医,三四位胡须皆白的老大夫诊脉过后,都笑着恭喜兰香:
“公主大喜啊!恭喜公主X喜公主!公主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赏!嬷嬷!赏!”兰香喜极而泣,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驸马,驸马的心愿终于可以达成一半了!
“嬷嬷!嬷嬷!你为我开心吗?你为我开心吗?我有身子了!有身子了!一定是个千金对不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驸马知道一定也会开心的!对,我要告诉驸马去!这就告诉驸马去!”兰香欣喜若狂地搂住窦嬷嬷,顾不得公主体面,一边流着眼泪欢喜而语,一边在窦嬷嬷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亲完,也不问楼小梅在哪里,急冲冲地就冲出了房间。
“公主!公主!驸马出府了,还没回来呢!”窦嬷嬷眼里蓄着泪,也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喊住了兰香。
“哦。我忘了,驸马每天都很忙的!嬷嬷,可是我这会好想见驸马,好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啊!嬷嬷,你知道驸马去了哪里吗?我要去找他,要去找驸马!”兰香停住脚,转回身子,欢喜地问窦嬷嬷。
窦嬷嬷其实是个很精明的嬷嬷,因为疼爱公主,自然也就随着格外留意起楼小梅的举动来。她想了想,走到公主身边说:
“驸马除了上朝,最喜欢去献王府。这会应该早下了朝,要不,嬷嬷陪公主去献王府走一趟?”
兰香思索了下,说:
“等等,我去盛一碗给驸马熬好的参汤,另外,不能空手去王叔家,嬷嬷,你去准备一下,给王叔准备一份体面的礼物。”说着,人就往小厨房急急走去。
等兰香和窦嬷嬷都准备好的时候,正是午时刚至。大雪天,外面更是亮晃晃的。晃得兰香出门时,眼睛被灼疼了一下。还是窦嬷嬷赶紧为兰香撑开伞,才算适应了些。
于是,一路紧赶着,主仆二人怀着无比欣喜、无比期翼的心情,朝献王府赶去。
再说楼小梅,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前厅中,听纱幔深处飘来的优美琴音。他时而睁眼,深深地凝视着随琴声飞舞的纱幔,仿佛已透过纱幔,看见自己的忆雪,正在那座瑶琴前,十指芊芊,飞扬出无数仙籁般的旋律。时而,他又闭眼,静静感受着这近在迟尺,却无法触碰的折磨和煎熬。人生中的第一次,楼小梅发现,原来就算是折磨和煎熬,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是那般回味无穷,甘之如饴!
忆雪坐在纱曼深处,静静地奏着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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