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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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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加了三匙的奶精。

“你怎么知道我对刚刚那杯很‘感冒’?”汪曼瑀开心的喝着咖啡。

“我知道刚喝那杯咖啡时你微蹙着居,大概是不喜欢吧!所以当我重冲咖啡时,我便什么都没加,让你自行调配。”

“你倒是很会察言观色嘛!”为他的细心汪曼瑀笑开了眼,“我喝咖啡不加糖,刚刚是为了怕他们识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我也不会太虐待自己,像刚刚我不就只喝一口而已吗?”

“刚刚……很抱歉。”仇繁定没想到陈玉琪会一早拉杨怀谨上门。

“脚长在他们身上,你又能奈何?”汪曼瑀咬了口已凉的花生厚片,口感还好,她又继续吃第二口,“这也是文仪说的?”

“文仪是稍微提了一下。”仇繁定看了看汪曼瑀桌上的东西,就知道她刚一进书房便又埋首于工作中,“在写稿?”

“让自己有事可做。”汪曼瑀耸耸肩,不置可否的道,对于自己写作工作,她还是不习惯有人提起,遂转移话题道:“他们相信了吗?”

“随便他们。”仇繁定现在反而不再那么在意陈玉琪缠人的功夫。感觉到汪曼瑀不甚满意的眼光射来,他才解释道:“话也说了,关系也交代清楚了,他们信与不信,我们又能怎么样?”

“好吧!算你有理。”反正被缠的又不是她,她烦恼个什么劲,看仇繁定随手拿起桌上的唐卡,询问似的看她,汪曼瑀解释道:“巴殿拉摩!也就是吉祥天母,在藏密中是最重要的女性护法。”

“这也就是你所搜集的资料?”仇繁定仔细观看这张唐卡,和一般所见的道教或佛教的神像都不同,却别有一股威猛严慈像。

“在藏地传闻中,吉祥天母于每年元旦骑阳光周游世界,并把此日阳光装在肚里,你看见唐卡上那肚脐有日饰吗?”

“那袋子好像还有骰子,是吗?”

“你看得很清楚嘛!”汪曼瑀解决掉手上的花生厚片,赞道:“骰子是财神所赠,不过是用来占卦用的,据闻吉祥天母卦十分灵验。”

“有特别的传奇故事吗?”仇繁定相信这才是她搜集的主要原因。

“当然,传说吉祥天母的丈夫为锡兰岛上的魔王,天母曾立誓令其夫改邪归正,皈依佛法,魔王拒绝天母的请求,天母狠心杀掉亲生的儿子,然后再骑骡逃走。”汪曼瑀仔细的看着他的反应。

仇繁定不置一辞的静默,只等汪曼瑀继续说其故事。

“魔王愤怒的由后追杀,毒剑射中骡臀,天母就以法力将伤口化为眼睛,监看十方,那骡鞍即是天母其子的人皮。”

“然后?”

“天母千里迢迢从锡兰岛飘流过海,越过重山峻岭到西藏,最后就成为藏密中最重要的女性护法。”汪曼瑀感慨的轻叹一声。

“看来,吉祥天母是为了护持佛法而要魔王绝后,才会狠心杀死自己的儿子。”

“没错。”汪曼瑀好奇的问:“感想?”

“同样身为母亲的你,比我有资格说。”仇繁定反问。

“我办不到,我无法亲手了结自己的血脉,除非他真的坏到极点,而且有伤害别人之虑,或许我会像吉祥天母一样,终究我一个人痛苦,好过许多位母亲痛苦。”汪曼瑀轻拂印有吉祥天母的唐卡,“我佩服她的无私大爱与勇气,我相信她是一位优秀的护法。”

“你认为她很无情?”仇繁定可以清楚的感受她的思绪。

“我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形,或许天母的孩子魔性较强,所以她才会有此举动,再者,她不是带他一起越过重山峻岭吗?虽然那只是一张人皮,而且,我相信她当时是极端痛苦的。”汪曼瑀公正的道。

“经陈玉琪一闹,我不得不问我对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现在才问不觉得迟了?”汪曼瑀戏谑的问,“戏都开演了,想中途落幕可有违职业道德。”

听她这么一提,仇繁定不禁清测,刚刚她“动气”是否是她怕自己会心软?没错,许多男人都怕眼泪,他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自己绝对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有人肯跟他配合,以断陈玉琪的遐思,怎可半途退缩,一思及此,他立即感觉到有表明的必要。

“我不会因为有人掉几滴眼泪,就心软得陪葬自己的终身幸福,心软也得看对象。”

“那好,我讨厌失败。”汪曼瑀因高兴双眸更显得明亮。

“既然沟通好了,我回去梳洗一番,再各自工作。”仇繁定在走出书房前,又道:“我会去接文仪下课,晚餐我也会料理,那你午餐呢?需要……”

“不用了,我会趁中午吃饭时顺道出去透透气。”汪曼瑀连忙道。

“那好,再见。”仇繁定一挥手,不勉强她。

“再见。”

没多久汪曼瑀听到大门带上的轻响,知道仇繁定已经走出自己的势力范围。

其实!刚刚听到仇繁定主动要去接文仪下课,又会来煮晚餐,甚至还关心自己中午要吃些什么,这令她感动,却也担心自己是否会被侵占。不是权力,不是文仪,而是自己看似坚强的外表,其实却是脆弱毫无抵抗能力的心。

八年前,一不小心而被侵占的柔弱内心,八年来,只有因摧残而衰老凋零,没有受宠、疼惜的感受,若不是这两年来自己重建信心,找回失落与快被遗忘的勇气,汪曼瑀早已不再是汪曼瑀。

自己能说不会再被侵占吗?如果面对的是仇繁定,她一点也没有把握,只怕这一次的再沉沦,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拾回、修补,汪曼瑀迷惘得不知所措。

她想贴上封条,就在心房,只守护这不再具有抵抗能力的心,封闭所有的入侵者,也封闭这有可能反叛的心,她该如何是好?

虽然答应配合他,替他演好这出戏,编戏的大纲是自己所拟,自己更是主角之一,没想到第一次演戏居然会如此“入戏”,连演对戏的仇繁定都像是对戏般的合作无间,这又代表什么?

他和她有演戏天分?还是天生是欺骗者?还是……最不可能的原因——两人是天生的绝配?只想到这两个字——绝配,汪曼瑀没来由得打个冷颤,她想大叫、想呐喊、想抗拒。

“我不要当个附属品,我就是我,我……谁来救我?”汪曼瑀无声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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