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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她的目光离开了冰糖葫庐,转而怔怔地望着那身着黑绸长袍、琥珀围带,英俊深沉的齐鸣凤。
他淡漠的脸庞笼罩着一抹浅浅的忧伤,神情难掩一丝落寞、渴望又愤怒的复杂光芒,紧紧地盯着那些冰糖葫芦。
他脸上那一抹神情几乎令她心碎。
秋桐的胸口紧紧揪成一团,呼吸细碎低促,胃更像有千斤石磨般,不断被压得往下沉去。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盼望又忧伤、畏怯的眼神?
她不懂,可是眼眶却莫名地泛红潮湿了起来。
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也出自某种原因深深渴望着这串平凡却又珍贵的冰糖葫芦,却顾忌着旁人的眼光,怎么也买不下手?
下一瞬间,她没发觉自己已经走近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毅然决然掏出少得可怜的挨缠,买下一串。
然后她想也不想地将那一串“珍贵”的冰糖葫芦递到他面前,“给你吃。”
齐鸣凤微微一震,忧郁的目光陡然精明锐利起来,如遇蛇蝎般瞪着那串递到眼前的冰糖葫芦,猛然后退一步。
秋桐一怔。“大胆,竟敢冒犯我家公子!”
甫赶将上来的大武一声暴喝,误以为她是杀手,背后天狂刀倏然拔鞘而出。
秋桐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脖子已是一阵寒意袭来,可下一瞬间,两根修长手指稳稳捏住了那只差三寸就切入她肌肤的刀锋。
手中的冰糖葫芦掉落,她待看清楚之后才晓得要惊喘。
刚刚……刚刚她差点就人头落地,胡里胡涂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一可究竟……“为什么?”她几乎挤不出声音,头微微发昏。
该不会真是为了一串冰糖葫芦,就白白赔上了她的一条小命吧?
齐鸣凤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瞥了大武一眼。
“大武,你造次了。”
秋桐余悸未消地望着那个半截铁塔般的凶悍男人一缩,像消了气的牛皮球般,默默无言地退下。
“你没事吧?”齐鸣凤低头注视着她。
她吞咽了好几下,声调终于才恢复平静。
“没事,谢凤公子关心。”
果然镇山太岁身旁就有个巡海夜叉,他们一主一仆不但气势吓人,就连莫名其妙就冲着人一阵凶巴巴发威劲,简直如出一辙。
早知道她就别多事,买什么冰糖葫芦行善……她心疼地低垂视线,看着那串落在地上沾滚得脏兮兮的冰糖葫芦。
自己都不舍得买的、梦寐以求的香甜滋味,却连舔也没舔一口就给活生生糟蹋掉了。
“你刚刚究竟在做什么?”齐鸣凤目光紧紧锁着她,努力不去看地上那串脏了的冰糖葫芦。
“我不是说了吗?”秋桐叹了一口气,还是出自节俭天性,蹲下身拾起那一串娇艳果子。
不知用清水冲一冲还能不能吃?
起身的时候,她眼前一阵发黑,足足用掉了两个喘息的辰光才恢复过来,缓缓直起腰来。
“我不喜欢冰糖葫芦。”他浓眉深深打结,面色更形冷漠。
“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她咕哝,仔细擦了擦上头黏牢不去的灰尘,又是难忍一阵心疼。
“再不喜欢,也犯不着糟蹋食物,还险些抹了我脑袋泄愤去呀!”
他盯着她,蓦然失笑。
她猛然抬头,惊奇地望着他。笑了?他笑了?
单纯愉悦的笑意柔和了他脸上严肃冷漠的线条,爽朗的笑声令她心头不禁一阵小鹿乱撞,她的双颊一阵发烫。
他的笑声有种神奇的感染力,宛如春风吹暖了那片长年冰冻的大地,寒霜消融,百花怒放生机盎然了起来。
她没发觉自己嘴角也跟着上扬,傻傻笑了。
他的笑脸真好看。
……吓?她疯了不成?
秋桐总算及时悬崖勒马,拉住放肆浪漫过了头的心,俏脸绷紧起来,抱着包袱又大大后退了一步。
这大白天的有鬼吗?要不,她怎么会误以为他可怜,活像个需要人好好关怀疼惜的小男孩?
因为步伐退得太急,一阵强烈晕眩陡然袭来,秋桐眼前微微发黑,好不容易稳住脚步。
“我、我要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慌乱地绕过他就要走。
倏然,她的手臂被紧紧握住了。
“你要干嘛?”她神情满是戒备地望着他,试图不着痕迹挣脱他的掌握。齐鸣凤皱着眉头,另外一只大手飞快贴上了她的额头。
“凤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你……”
秋桐想要闪躲,可是他的手钢铁般牢固紧簸着,她连动也动弹不得。
他粗糙冰凉的厚实掌心霸道却又温柔地牢牢贴着她额际,秋桐心儿猛地一震,背脊不禁掠过一波战栗感,羞窘地想逃开他手心的掌控,却又昏昏沉沉难以自己地闭上双眼,享受着那舒适幽凉的碰触。
“你发烧了。”齐鸣凤紧紧盯着她泛红却滚烫得异常的双颊,眉头凶恶地纠结了起来。
“我没发烧。”她断然否认,可头却越来越重,拚命想睁开沉重的眼皮。“我不可能会生病……不能病……”
话声未落,她已然昏厥在他的臂弯里。
“该死!”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晕倒,胸口顿时像被什么猛然刺了一下。“谁允许你昏倒在我怀里了……喂?喂?”
“主子?”远远立在后头的大武眼见不对,冒着被训斥的危险一个箭步向前。“要不要我背她到医馆去?”
“不用了。”一想到怀里柔软的小人儿伏在大武厚背上的景象,齐鸣凤不知怎的一阵心头火起,略显焦躁地摇了摇头。“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吧。”
“是。”饶是如此,大武还是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主子打横抱起那小姑娘的动作竟出奇温柔。
印象中,从没见主子对哪个女人这般礼遇过呀。
因为惊异,所以大武在临去前还是忍不住忧心仲仲地回头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