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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说是找奚仲宇的,他就得知会一声。
在确信警卫无法再提供更多的讯息后,不想浪费时间,他要警卫放人上来,决定自己瞧瞧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三分钟之后,门铃声响了,因为门铃按得又急又猛,令奚仲宇有些感冒,所以他故意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开门,毕竟一个小姐加上一个小婴儿,这事一点都不好玩。
翁慈珊觉得自己的双手已不是她的,一个三、四公斤重的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而且她肩上还背了一大包婴儿用品,再加上得不停的摁门铃,她感觉自己已在抓狂的边缘。如果孩子的爸再不开门……
就在她决定要用脚踹大门时,门开了,而她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一脸不耐烦的男人。
奚仲宇给她的第一个感受是冷峻又危险,即使还没有开口,已带给她一股寒意。这个人,会是姊姊愿意为他生下孝的男人?在他身上好像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这样的男人,她姊姊受得了?
“你找谁?”奚仲宇冷冷的瞄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而已,她抱着娃娃来找他干什么?
“奚仲宇。”因为已经预料到他会是一个很没有人性的家伙,毕竟会抛弃怀有身孕的女友,她会这么认定也是无可厚非,所以她反而毫不畏缩的迎视他。
“你找我?”他很傲的下巴一扬。
“如果你就是奚仲宇的话。”
翁慈珊不只有丧姊之恸,还有怀里抱着的这个宝宝的未来要解决,她这会可没有和他客气的心情,一点都没有!
她把怀中熟睡的婴儿往他面前一扬,像是捧着什么进贡的珍品,然后告诉他,“这是你儿子。”
他先是一怔,下一个动作却是低头狠瞪着她,“你是在玩整人游戏,还是找错了对象?现在是周末夜,是正常人放松心情,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刻,谁叫你来的?你是收了多少酬劳?你不怕我告你吗?”强悍的律师性格彻底冒出头。
如果不是这阵子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多,翁慈珊这会有可能被吓到,但是此刻的她没有软弱的资格,她要为自己的外甥争取他的权利和未来。
“那好,你大可以去告,看到时对簿公堂,理亏的是谁。”她又把婴儿抱回到怀中。幸亏宝宝没有吓醒过来,虽然这家伙语气不好,但音量似乎有控制。
见警告没用,奚仲宇头疼了,他揉了揉眉心。“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决定先套她话。
“我找征信社查的。”她坦言。
“找征信社?”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流露出悲剧会令人成长的眼神。“事情碰上了,就要解决,而且征信社那边看我一个女生无助的带着一个小婴儿,他们还不收我费用。”
“是喔!”奚仲宇抛出一记讥讽的眼神。“没想到征信社也有如此温馨的一面。”
“比起律师,”翁慈珊对奚仲宇有很多的怨恨,只是还没有爆发出来而已。“征信社是有人情味多了。”
很少有年轻女生敢和他直接对杠,她似乎不怕他,好像有什么“神力”在帮助她似的。
“你找我做什么?”他不想和她瞎扯,那太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我把你的儿子带来了。”她说出重点。
“儿子?”他不屑的微皱眉。哪来的儿子?
“你不知道这回事”
“你搞错了!”奚仲宇的口吻十分确定。“你弄错对象了。”
“我没有错!”翁慈珊一副他只是想要推卸责任的表情。“奚仲宇,职业律师,开的律师事务所在敦化南路上……”她像在背书般念出一堆资料,“明明就是你,你不要想撇清你的责任,做人要有点良心,不然……是会下地狱的。”
“你错了!”奚仲宇纠正她,扬起自信又超级自负的脸,看她的眼神是又冷又不屑。
“你应该认识翁文梅吧!”翁慈珊一口咬定。这家伙起码也该先请她进门,没看到她抱着一名婴儿又背了一堆东西吗?真没良心。
“不认识。”奚仲宇干脆回答,双手环胸,当她是骗子或是蠢蛋一枚。
“她先前是在Pub工作,你们是在那里认识——”
“我不去Pub。”他一口否认。
“你不认识”
“我不去Pub,我一向去私人俱乐部或是招待所。”奚仲宇给她一个“没什么好说”的表情。“小妹妹,你找错人玩了。”
“小妹妹?你叫我小妹妹”翁慈珊感觉被羞辱了。
“今晚我想好好休息,所以如果你已经弄清楚了……”他做出要关上大门的动作。
“奚仲宇——”她突然大声吼出他的姓名。
“你到底想干么?”他冷眼瞄她。
“这真的是你的儿子!”她尖声强调。
“别玩了。”
“他是!”
“我没有儿子。”他完全不为所动。“你绝对弄错了,这不是我的儿子!”
“你想赖帐?”
“我奚仲宇这辈子还没有赖过任何一笔帐!”他一副懒得再理她的表情。“我现在要关上门了,如果你识趣,自己安静的离开,我就当作没这回事,可以放你一马。”平时若有人敢诬赖,他绝对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然后在她傻愣住的当下,又抛下一句——
“晚安!”他冷冷一笑,真的当她的面把大门关上。这年头疯子和神经病不少,但敢直接到他家来按门铃的,这个小女生还是第一个。
她肯定疯了。
奚仲宇还没有走到专用皮椅前,就听到大门外那彷佛痛彻心扉的惊人哭声。
那个女生……
只好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大门,猛地拉开它。
翁慈珊可不是在做做样子的假哭,她是真的绝望,那是种走投无路,而且愤怒的哭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不论是姊姊、自尊,还是理智,她这会已高举双手,向现实投降了。
奚仲宇从来不在乎,也不去理会女人的眼泪,他认为那是女人最没有用又最矫情的武器,而且廉价到令他想作呕,可是……
这个“小妹妹”的眼泪令他折服。在她年轻、清丽的脸上,有着一种深沉的无助与真正的悲伤,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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