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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画魂笔之所以神奇,更在于,绘人甚至能取被画者之神魂,将其锁入图中,使图带有神韵。
如今,有人悉知画魂笔的能力,欲夺取此笔顺应自身欲念,企图操纵一切。
“你说,没拿到戚家那枝笔?”那句问声,很沉很低,哑得如同枯尽的水泉,仅剩干涸的沙地,听来不甚悦耳。
傅玄溟驻足在大厅,那气派的大堂雕梁画栋,奢华得处处缀有珠宝,俗艳得不可思议。而墙上巨幅的青鸟戏百花的画,精彩得教人目不转睛,看得是眼花撩乱,却仍想驻足停留。
这一派奢豪的本事,可没有几个富贵子弟能如此挥霍,要是祖上没有几座金山银矿,绝对撑不起这般场面。
面对眼前骄贵的男人,一身墨色素衣的傅玄溟实在显得很简朴,若不是他天生相貌生得俊,气息又冷淡得染有一丝贵气,着实无法与眼前的男子相互较量。
“是。”傅玄溟应了声,眼底看不出半点心思。
男人细长的眸子一眯,唇角拉下,那张容貌比傅玄溟看来多十来个岁数,却无半点老态颓势,依旧英姿焕发。
“你,让我太失望!”搁在案上的拳头一握,极力压抑住心头窜起的怒火。
傅玄溟仍旧无动于衷,嘴角边无意显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既然没有画魂笔,那个丫头就没有半点用处了!”果决地下了格杀令,那双眼眸没有一丝犹豫。
“她说没有,戚墨也说没有。但是那枝笔,却有人说在戚家。”为了追查这枝笔,傅玄溟已经花费了有七八年的光阴。
桌案上,搁着数张微微泛黄的画纸,细细探看之下,才能发现与普通的纸质相异。那纸细得实在过于绵密,柔得太过软嫩,甚至还留有浅浅的光泽。比丝绸还滑嫩,宛如初生小娃的肌肤。
“这几块画魂布,乃自戚墨身上搜来,这样邪门的画布,就需有画魂笔才能起作用。既然戚家没有笔,那为何还留有这几块画布?”傅玄溟反问着。“王爷,您得仔细思量。”
据说戚家除了拥有画人能窃魂的“画魂笔”外,还同样握有相当邪门的“画魂布”!这画魂布他也是近半年前才见过,对它的存在更是大为吃惊。
画魂笔需用在戚家的画魂布上,如此便能窃被画者之神魂,甚至是意念,更能令其人如同行尸走肉,得以自在操弄在手心。
傅玄溟始终没有见识过画魂笔与画魂布的真正神力,也认为此传言过于光怪陆离,可能是后人以讹传讹的结果。
但如今他亲眼见到画魂布的出现,得知它的由来,不禁感叹这世上无奇不有。而人的欲念更如同巨大的魔罗,将这世间所有的良善美德给吞噬殆尽。
震非手抚着画魂布,细细感受它光洁的柔软,眼中流露出一股嗜血的神态。
“若能得画魂笔,我便要戚家造画魂布的秘诀。”
傅玄溟闭上眼,搁在身侧的两拳握得很紧。没有人能得知此刻他心中所想。
“戚墨已经死了。”他忍不住提醒。
“是啊9是本王交付你去办的。”抚着下巴,震非笑得很阴沉。
“王爷留是不留戚家丫头?”不留,他仅能一除为快;要留,就得妥善安排。
“杀她可惜,不杀她留着也是问题。”震非拧起眉,心底还在盘算着。“爱儿觉得如何?”
听到震非如此唤着他,傅玄溟全身紧绷,半晌才放松。“玄溟谨听从王爷吩咐。”
“本王就是想听你的意见。”
“等拿到画魂笔,探出戚家画魂布的秘诀,到时再除掉那戚家丫头便能无后顾之忧,也能同时顺了王爷的意。”
震非颔首,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你啊,总是能知晓本王的心意。”
这句话,傅玄溟并未放在心里,眼里隐藏着厌恶的情绪。
“戚家的小娃娃在你那儿,不成问题吧?”
“王爷放心。”
“你离开这几日,赵老头那边,没生疑吧?”
“我已和赵太爷告假,说要返乡看老父。”
“你这小子,心思倒是很谨慎。”震非笑得奸巧,实在很喜欢傅玄溟的心细如发。他从不须让人担心,当然也无人会担心他。
“既然人已带到,玄溟该回衙门一趟。”
“去去去!记得将那丫头看紧些,免得节外生枝。”
傅玄溟抱拳颔首便退下去,独留震非一人笑得颇具深意。
有谁能知,凤阳城鼎鼎大名的总捕头——傅玄溟,竟是震王府里养的一条狗!
注一:中国十大兵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