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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厉害吧?要骗过敌人,得先骗过自己。这祖先有云:‘兵不厌诈。’这可是战争!你老爹正和他人打一场生死仗,得赢才有命可活。”
“戚先生,这半年来委屈您了。”傅玄溟语带歉意地说道。
“是啊,托你们衙府的福,可把我完完全全变了个人,连我家闺女都嫌弃。”说来说去,不都是他们的错!
傅玄溟陪笑,竟也无半点不自在。“足以见得戚先生的智慧,换是普通人或许早巳慌了手脚。”
戚墨皮笑肉不笑,这小子灌他迷汤是怎么着?以为他耳根子软吃这套吗?哼!他可不屑,呸!
“爹,你说和衙府有关,到底半年前发生何事?”
戚墨摇摇头。“那简直是恶梦一场啊!记得绘完人像没多久,我人正从衙府离开,后边竞有个蒙着脸面的男子对我穷追不舍,这一追还将我逼到了急湍边,抢我东西后还要杀人灭口!”
“戚先生怎知道是衙府里的人?”
“那口音我在里头听过,虽说对方换套农衫蒙了睑面,但那时印象就是特别清楚。好在我牙一咬,跳下川中得以活命,要不真的成了一缕冤魂了。”
“若是现在让先生指认,还认不认得出来?”
“町能有些闲难,毕竟已是半年前的事儿,总没当时深刻。”戚墨幽幽叹息,觉得自己颇为狼狈。
“那先生今日怎会出现在市集里?”按此推论,像大街这类人多嘴杂的地方,被人认出的风险也越大。
“若不是听闻风声,说我的尸体被人发现,也不会在今日冒死一探究竞。”戚墨实在很诧异,好端端的,自个儿竞彼人家传出死讯。“当初就是想跳入川中,让对方连尸首都找不到,如今谣传我死在城里,只怕是有人想引我现身。”
“或许,对方是真的想把先生给逼出来。”博玄溟笑了笑。“又甚或是让当初的凶手紧张罢了。”
“你这么觉得?”戚宝宝问他,直觉事情有点古怪。
“这几年办了不少案子,什么事都遇过。既然戚先生平安无恙,那真是万幸!接着,就是把凶手抓出来,如此一来,便可还你们戚家风平浪静的日子了。”
“爹,原来我们戚家真的有枝画魂笔呐。”
戚墨瞅她一眼,戒备地看着傅玄溟。“你小声点儿。”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事,可是会遭殃的!
“是傅玄溟告诉我的!连自己女儿都隐瞒,我差点冤死你知不知道?”
“你晓得又如何?和你爹爹我一块倒楣吗!”就是为了她好,戚墨才不说的。
“我们戚家真有那么招摇的一枝笔,等我嫁出门你一定得传给我当嫁妆!”戚宝宝贪婪地说道。
“给给给!这么麻烦的东西老爹不传给你,还要留给谁?等我百年以后,可不想进了棺材,还要怕有人为了它挖咱的坟头盗墓。”
戚宝宝笑嘻嘻地说道:“别允了我临时又反悔。”
“宝宝,你爹饿了C久没吃你烧的菜,你瞧老爹都瘦到剩把骨头了。后面有个小灶,还有几样在街市里捡来的菜叶,你就去张罗几盘吧!晚上就留在这儿,陪陪老爹。”
戚墨话说完,戚宝宝乖顺地起身,博玄溟也一道站了起来。“既然宝宝替戚先生烧菜,那我替先生整理一下屋子。”
此处脏乱成这样,若要戚宝宝住下,傅玄溟担心她会不自在。
“好啊,要做就给你这小子做去,打扫完就滚回衙府去,别让人知道我和你相识,免得无端惹祸上身。”戚墨哼了气,没给傅玄溟好脸色。
“是。”对于戚墨的冷言相对,傅玄溟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说穿了,其实他是看在戚宝宝的面子上。
傅玄溟正欲起身,身上的玉牌自衣襟里跌往外边儿,摔落在桌面上,吸引了戚墨的目光。
“小子,你怎么有块玉牌?”上头的刻纹,令戚墨相当诧异。
傅玄溟拾起,掌在手心里握着。“自小就有了,先生可曾见过?”他的反应,令人感到古怪。
戚墨笑笑地摇手。“没,只觉得那样子特殊,还挺气派的。那上头雕着一对龙凤,样式挺吸引人。我这人啊,就是对特别的东西有兴趣。”
“宝宝说,先生不喜欢玉饰,才一眼就认出上头雕龙凤纹了。”
“哎呀,就说咱靠拿笔绘图,眼力不好怎能讨口饭吃?”
“也是,先生说得有道理,晚生佩服了。”傅玄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戚墨看着他,嚷了一声。“欸,你这小子不是要替咱做事,还不快去?”
“好。”傅玄溟笑了笑,将玉牌小心收进袖口里,便走到外头去了。
而屋里,有双闪着奇异光彩的眼眸,很隐忍、很小心,没有泄漏出半分情感。在戚墨心里,埋藏着一个秘密……
这一埋,已有数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