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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绿色眸子,明白地表示他所谓的「亲自」喂水会是哪种喂法。
楚丝的娇颊瞬间泛出瑰丽的色泽,生气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水壶,顺便回送他一个大白眼,然後转开脸喝水,不再理他。
无过淡笑一声,知道她的弱点就在这里,不过他的用意也只在让她喝水,无意在人前演出亲密的戏码。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转向那个不识相的青绿身影,无过询问的语气不怎么耐烦。
「只是来看看你的状况如何,」苏楼斯文俊秀的面容上写着惬意,并不为他不欢迎的语气而不悦。
「多事。」无过冷哼一声。
「没办法,你做得到不在意,我却没办法对我的朋友兼布视若无睹。」苏楼抱歉地道。「所以就算被人嫌烦,给脸色看,我也只好照单全收了。」
「你来多久了?」接过楚丝饮毕的水壶,无过毫不避讳地就口而饮,一边问着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跟上他的家伙。
苏楼虽然看来斯文,一副书生样,但事实上他的武学造诣颇高,只是他向来不太与人动手。
「没有很久。只是在入城前听说了少统领的事,又听说你已策马离开,所以转向而来,正好在这里追上你而已。」苏楼来到他面前,与他同样席地而坐。
「是吗?」无过不信地再次冷哼。
他敢说这家伙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就等着在他认为最适当的时候出声打断他的好事。
「当然是。」苏楼尔雅的一笑。「可以让我这个千里迢迢前来开心你的朋友看一下你的情况吗?」
无过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语地伸出手。
苏楼搭上他的手腕,仔细把脉,确定他那令人挂心的内伤已完全复元,这才放心了些,然而一想到存在他体内的某种药性,就让人有些头疼。
「我给你的药,有按时服用吗?」此刻,苏楼的脸上已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罗唆!」向来不回答这个问题的无过丢给他这一句。
苏楼莞尔一笑,知道这代表他有按时服用那些药,并没有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只是,那些人下的药实在太重,内伤易治,药性却不易除去。苏楼沉眉敛目,思考着解除药性的各种方式。
「无所谓。」无过知道他正想着什么,缩回手不再让他把脉。
向来斯文的苏楼难得横他一眼。
「你无所谓,有人很有所谓。」他有意无意地瞥向表面上看着别处,实则认真听他们对话的楚丝。
「在意什么?我的命还在不是吗?」只要命还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可以重来。
苏楼摇摇头。
唉,这个人不管失亿前、失亿後都跟某人一个样,嘴上老是爱说冷漠无情的话,只不过某人没这家伙狂妄,只是冷了点儿而已。
「虽然你命还在,却遗落了最重要的东西。」苏楼点到为止。「如果这世上有你看重更甚於己命的东西,你不想记起来吗?」
「那也得真的有那样东西才成。」无过一点也不在意地道。
他很难想像,这世上真会有让他极为重视,超过自己生命的东西吗?对现在的他而言,也许连自己的命都不太在乎,又哪会在乎其他?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苏楼一笑,摇了摇羽扇。
「你特地跑来,就只为了这件事?」这家伙笑得诡异,像故意瞒着他什么事没说,真碍眼。
「唉,这件事很重要呢。」交上这些脾气「各有特色」的好友,苏楼暗自哀叹自己还真是有些倒楣。「你或许不在意失忆这件事,但有人很在意:你或许不在乎导致你失忆的这种药会不会危害你的性命,但有人很在意:你或许认为忘了某些事并不重要,但有人可不这么想。」等他完全恢复的那一天,就会知道担心他的人到底有多担心了,因为这些「担心」全会变成拳头招呼在他身上,保证让他「感同身受」。
失亿?楚丝闻言一震。
「有人会这么罗唆吗?」无过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对於他这失忆後愈发彰显的偏激性格,苏楼只能摇头。
「现在说再多,对你来说都像废话一样,所以我不多说。」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些是半个月的药量,每天早晚各一颗。」
无过只是挑眉,没有伸手去接。
「相信我,你此刻不在乎的记忆,等你恢复後,你会重视不已。」苏楼知道,这些以为自己万夫莫敌,连面对逼命之危也不皱一下眉头的铁汉,永远不会轻易接受旁人的帮助,纵使是生死至交亦同。
眼前的人是如此:而那个令他挂心,却同样不受拘束,喜好一身银白衣袍的好友也是如此;然後是那个南方的「狂」,唉……一样的臭脾气。
但身为好友,苏楼却无法看着他一直失忆,不为别的,只为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失忆而心碎。
「真有这种人?」无过接过药瓶,在手中把玩。
「是或不是,何不等你恢复後亲自验证?」苏楼适时丢下一句挑战。
「也无不可。」接受苏楼半挑衅的激将法,无过将药瓶放入怀中,示意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可以走人了。
苏楼相当识趣地起身,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劝告,「别太急躁,也别太霸道,真吓坏了她,有一天你会後悔的。」
「罗唆!」无过再度以同样不耐烦的话奉送。
苏楼轻笑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开。
无过伸手抱起犹在发愣的楚丝,跃上马匹。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