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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烧到竹坞,刀家那位美得惊人的二少夫人虽在里头,顶多呛了几口烟,不会有事的。」
尚有,竹林里她亦安排了人照看,倘若刀恩海蠢笨得无法将自个儿的妻子带出,那最后还得由她的人出马。
司徒驭瞪住她,回想几刻钟前的情景,现下细思,那场大火确实只吞噬了浮桥,但因望去的方位不同,瞧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
「即便如此,为何要去惹刀家?你劫走人家爱妻,还这般挑衅,那把刀……你……你若出了丁点差池,我……我、我……你就是存心要我难受!」左胸又一次紧绷,绷得发疼。那把掷飞而至的乌刚刀和她的惊呼再再绞痛他,余悸尚在四肢百骸中流转。
见他脸容虽峻,却有情真,敖灵儿心下一暖,仍持平嗓音道:「是你先让我难受,就不兴我干这一回吗?」
眉飞,凤目瞠得更大。「我怎么让你难受了?」
「你让那个美得惊人的二少夫人摸了你的紫木琴,还允她大弹特弹,差些连琴都要送给人家了!什么佳琴赠知音,我听了就难受!」
司徒驭五官定住不动,倒像真被点了穴,连鼻息都浅得几要探不出。
「你就为这原因……」
敖灵儿双颊轻赭,忍不住嚷着:「这原因还不够吗?你以为竹坞烧毁了,心疼得舍不得,因为有太多的记忆在那儿,而紫木琴便如那处竹坞,你弹给芸姊听、弹给我听,一直、一直都是它!可恶!你、你要拿去佳琴赠知音,我就不会心疼得舍不得吗?」
「灵儿……」他轻哑低唤,原本张狂腾跃的怒火一下子给浇熄了,徒留一缕白烟,心窝一挤一放,某种欢快正悄悄凝结。
「灵儿,你真喜爱我了,是不?」正因为真心喜爱,所以所有两人共有过的记忆,都无法容忍旁人沾染,直想要独占对方。
她是喜爱他了呀!
「我、我……哼!」既恼又羞的红颜偏向一边,冷哼着,却也间接承认。
「傻灵儿,我没要把紫木琴送出去。昨日带去刀家的那张红木黑纹琴,是刀家二爷自掏腰包买下,托我专程送到二少夫人手中的,至于为何要如此麻烦,那是他们夫妻俩的私事,我仅是受人所托。我的紫木琴不送人,一辈子不送人,就留着弹给你听!」他急急道,心头火热至极。
敖灵儿嘟着唇半声不吭,神情有些奇异。
司徒驭渴望伸手将她拉近,紧拥在怀,仔细瞧清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可一动,脖颈又被勒疼,这才意识到自个儿仍被结实地捆绑着,忙定下心来深提了口气,欲运劲至腕处,用以绷断粗绳。
此时,敖灵儿动作徐缓地取来搁在床头的一只小包,摊开包裹的青布,里头摆了几瓶葫芦小瓶。
她挑起其中一瓶,拔开木塞子,暗暗用小指指甲勾出了些细白粉末,然后俯近那张清俊的男性面容,近得女儿家的馨香全钻进他鼻腔和胸臆里。
他气息一岔,丹田震了震,又被分走心神了。
「灵儿,你不跟我斗气了?」唉……他内心柔软一叹。管她爱男爱女,反正她是爱他了。
那双清亮杏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像是已好好地瞧了个够,俏睫才甘愿地眨了眨。
「司徒驭……」软唇轻逸他的名,她笑了,牲畜无害的模样,却又透出诡谲。
「嗯?」心跳渐促,凤目亦跟着轻眯。
她上半身伏在他上方,嗓音转为低沉。「你说对了,我是喜爱你。而且喜爱得不得了,恨不得吞了你。」
「灵儿……唔……」
他话陡顿,眉心皱起,因敖灵儿将小指贴在他鼻下,忽地一吹,她挑在指甲上的粉末全窜进他鼻腔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呛热立即冲上脑顶。
他脑中一晕,勉强定下眼来,却见敖灵儿的小指二次伸近,他不及阻止,粉末又一次被吹进他鼻中,简直晕上加晕。
「你……你……灵儿……这是干什么……」
「司徒驭,我不是说了,我喜爱你,喜爱得恨不得吞了你啊……」
耳中发烫,他模模糊糊地捕捉到她的笑音,飘浮着,离他似远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