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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但玄边多了一个土坟,没有立碑。
「这是?」她心头隐隐明白底下埋了什么人,浓浓的伤痛激红了眼。
「老头的坟。」他说。
她忍不揍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叫一回师父吗?」
「不能。」他拖着丁叮跪在坟前。「老头,我要娶你女儿了,以后就不叫你师父了,反正你也没真教过我什么,我的功夫八成以上都是师姊教的呢!从现在起我就改口喊你岳父啦!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三拜。」这个礼他倒是做足了。
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有婚事没退呢!这么容易就能嫁你吗?」
「难道柳怀犀坚持娶你,你就肯嫁他?」如果在她未表明心意前说那等话,他还会稍稍担一下心,但现在,他完全不在乎了。
「呃……」她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喽!我们干脆点,在岳父坟前拜了堂,其他事就别管它了。」
「柳公子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他长叹口气。「早知道你们姓丁的都是木头脑袋,幸亏小爷早有准备。」
「你说什么……啊!」她脑筋一转。「莫非你对柳公子做了什么坏事?」
「你放心,我不会伤那位柳公子半根寒毛的,毕竟他也是个朝廷钦差,虽然身负的使命是有些奇怪,可我也没必要跟官府斗上啊!」他自己的确没让柳怀犀掉半根头发,不过是让曲敏儿给姓柳的下了点不太好的药罢了!
「真的?」
「总之我跟你保证,柳怀犀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可以了吧?」
「我就信你这一回。不过……你好像对柳公子的事情非常清楚,那份密旨连我都是到了苏州才知晓的,怎么你却全知道了?」
「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灭天的主人就是我,我没跟你说吗?」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两根手指化成两道虚影,拧住了他的耳朵。「你从来没说过,而且……你取的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那我现在说啦!」说实话,好久没被她拧耳朵了,时隔四年再重温旧味,真是……痛与乐并俱啊!「还有,我取的名字哪里难听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于是我以灭天为名,行大义之举,我觉得很好啊!」
「偏激、偏激。你圣贤书都读到屁股上了,恶事都是人在做,与天何干?况且先人有云:人善人欺天不欺。你不敬天地,不服五常,又岂能为人?」
「妈的人善人欺天不欺啦!我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拿岳父来说好了,他一辈子干过什么坏事吗?穷一生之力为武林谋福,他得到了什么?再说先前被我弄垮的王家,从老到小,没一个好货,却享尽半生荣华。你说说,老天还有长眼吗?不该灭了它吗?假使凡人皆有百岁之龄,行善者得辛苦九十九年,方得最后一年的安稳。那为恶者却可安享富贵九十九年,最后一年才得报应,任何有脑袋的人都知道是为恶较划算啦!」
能这么算吗?好像很有道理,但却……大违常理。要说对人情冷暖的体会啊!十个丁叮也辩不过曲笛。
曲笛赶紧拉她拜堂。他现在学聪明了,不像十二岁时那样笨,明明看准了一个爱人,还傻傻地等着她长大,等啊等的……差点把人给等丢了。
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赶紧把人抱进怀里先,至于其他的礼教道德方面……让它们全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