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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紧张兮兮地冲过去,将孩子一把由摇篮中抱出,警戒且仓皇地退至丈夫身后。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丈夫开口斥道。
皇甫玄不发一言,脸上绽开一抹若有似无的诡笑,如毒蛇盯住猎物般地盯住他们。
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眼神。
丈夫在他的注视下身子微微哆嗦起来,但还是壮起胆子再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皇甫玄仍不应磬,提足向前轻跨一步。
丈夫立即感受到他泄漏的杀意,当下揪着妻子,逃命似的转身就跑。
知秋被突来的振动扰醒,却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声也没吭,乖巧的任由老夫妻捧着,颠簸的逃命。
皇甫玄冷眼看着两人抱着孩子,狼狈的逃出屋外,他慢慢提步,不疾不徐地跟上去。
跑着跑着,妻子一个踉跄绊了一下,幸亏身旁的丈夫眼明手快,振臂扶住她,她气都还没喘过来,就又被丈夫拉着再疾足奔开,可没跑几步,皇甫玄赫然在前方不远处背对而立。
夫妇俩被吓得手脚发软,转了个身随即向另一个方向跑开。
皇甫玄冷哼一声,—个飞步纵身挡至他们身前。
丈夫扶着妻子踉跄后退,颤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啥?为何跟着我们?”
杀气在刹那间消失无踪,慈眉善目取而代之,“刚才我瞧见你们的娃儿长得相当可爱,忍不住想抱抱她,岂知竟吓着了两位,真对不住。”
老夫妇稍稍松口气,但警戒心依旧在,谁都不知该如何答腔。
“能否借老夫瞧瞧您怀里的那个娃儿?”皇甫玄上前一步。
老夫妇随即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下一个瞬间,皇甫玄已飞步上前扬手击去,夫妇俩都还来不及反应,丈夫即被震得肢离破碎,骨脏分飞。
妻子呆愣住了,伫在原地也忘了是否该逃开,身上粘挂着丈夫的血肉,稠糊糊地包裹住她,新鲜的血肉犹带着脉动,横流在她大眼圆睁的脸上,淌着、淌着,一时间分不清是丈夫的血,还是自己的泪?
知秋蠕动着小小的身子,呜呜了几声,便放声大哭。
“把孩子给我。”皇甫玄对失神的妇人命令道。
对他的命令听而未闻,丧偶的妇人眼神空洞地瞪着他,半晌,霍地尖叫出声,旋身欲逃。
一提气,皇甫玄快踏几步上前,手掌一把由她身后罩住她的天灵盖,稍一使劲,喀啦一轻响声,她的头已被拧了半圈。
脸由身前转至身后,她正面对向皇甫玄,脸色死白,双眼暴睁如铜铃,痛苦扭曲的脸孔仿佛控诉着自己不该有此无辜的悲惨下场。
知秋抗议似的一声接一声的嚎哭,涨红的小脸因用力而皱成一团。
“哼!不识好歹。”夺过孩子,皇甫玄甩开惨死在他手上的妇人。
而后,他抱着知秋,意味不明的深脯着她,脸上的暴戾之气渐如春雪般消溶,开始慈爱地义起哭个不停的娃儿。
时已近黄昏,晚风开始凝聚回荡,腥臭味飘散开来,呛人欲呕。
飒飒咻声犹若黄泉路上的悲啸,狂喊着“不甘心、不甘心!”地向上天申冤,然而魂已飞、魄已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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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连唤许多声,才唤起对空沉思的仇煌的注意。
转向不知已伫立身旁多久的华绫,他微笑问道:“何事?”
“你在想什么?想得人都发直了。”
他在想仇泠!
“没什么。”仇煌淡然回应,他一忆起今日在封天战崖与仇泠的重逢,心便仿如刀割。
敏感的华绫怎会不知道他的心事,见他不愿多言,她只能不语。
一年多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吗?唉!再怎么说他们都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即使想忘就能忘得了吗?况且,他们真的只是兄妹吗?
仇泠失踪的那一夜发生了何事?只能说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罢了。
可是,那多么肮脏龉龊的事,他们是兄妹啊!
“夜深露凉,你身子不好,回房里歇息吧!”仇煌以一贯的关怀口吻说道。
瞧见他的俊容,她总是会有一丝难掩的惆怅,她真的好不甘心!
蓦地抬手搂住他,将脸埋入他厚实有力的胸膛,贪婪地由他身上汲取她所渴望的心跳和体热。
“华绫?”仇煌怔了怔,任由她偎在他的怀里。
半晌,她松手旋身踅开,她心知肚明他对她仅有心,而无情,他能分给她的少许感情,只是剩余的一些残渣。
好苦,她真的感到好苦呀!她不知道期望获得,并独占一个人的身与心,竟会是这样的苦不堪言。
目送她远去的窈窕背影,他深知她的浓意深情,因而心中更加愧疚。
她爱他,所以痴痴地等待他,但他却爱着另一个他不能爱的女人,他找不到自己的真心流落何方?
因为有爱,才会思念,也才会嫉妒、怨慰。
因为有爱,才会想占有,并知道无法占有的孤独。
因为不想后悔,所以去爱,结果往往得到更深的后悔
因为想要快乐,所以被爱,到头来,却只剩下痛苦。
原来,爱与被爱,同样令人痛彻心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