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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晃。
她需要时间重建属于她的自信心,这种事急不得的。
六位数的金额。再算一遍,没错。
「这是什么?你中乐透了?」
「想太多,竹科怪人的案子搞定了,谢谢你的鼎力相助,这是酬金。」在商言商,该给的他从来不拖延。
竹科怪人,为什么这时候听见会觉得刺耳?
「别这么喊他,他一点都不怪。」
「咦,你见过神气先生?」
「嗯阿。」这有什么好讶异的?
「我没见过。」他有些闷闷的,「他神秘的很,有事都派代表联络。」
「大概我运气好。」她不以为意。
有些老板就是爱搞神秘,喜欢低调,这哪是什么新闻,见面不一定有三分情,不见面上了应酬不也挺好?
像她,她就不喜欢见太多人,要是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书、写字、上网,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玉女?」商金童转过沙发的另一边过来与她面对面。
「水喝完了?」两人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那不重要。」
「哦。」
「嫁给我吧!」
又来!她从没当真。「别来问我,先去说服你亲爱的妈妈再说。」
「你又把难题丢给我?!」他是真的真心诚意好不好。
「是你想娶我,又不是我想嫁你,困难在你那边又不是我这边,所以,难题是你的。」
绕口令啊?商金童抚额想哭。
的确,他老母那关比万里长城还要难以跨越。
不过,他弹指,脑中灵光一现。「我老妈介意的问题现在不见了,我带你回去看她,她要是看到现在的你肯定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有问题,」她看着乐不可支的商金童,语气冷凉。「金童,我并不想结婚,或嫁给任何人。」
其实男女只要有心,父母的阻挠从来都不是问题。
她很早就看清这样的事情,可是,天真的商金童却没有。
他当头被泼了桶冷水,这令一向看好自己的他开始正视两人不上不下的感情。
以前他把自己的重心摆在工作上,现在……
似乎有些东西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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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她就来了,表情闷闷不乐。
犹沾晨露的水草拂湿了她脚底的软鞋,朵朵芍药的香味为衣袖添香,每来一回她都会踅到曲桥下看锦鲤,看牠们姿态生猛,这才沿着弯曲的青石道进屋。
这人的确是霸气的,牡丹是花王,芍药是花相,花中二绝都在他的园子里,就连进大厅的四道大门也都极尽能工巧匠的雕着折枝板瓶牡丹花,求着平安富贵。
熟门熟路的进了大听,意思意思的搥着小腿,房子盖这么大,真不方便。
怎么不见人?
她一路长驱直入,连平常看门的悬管家也不见踪影。
他真放心,屋子里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钻石要是来了小偷,早把家搬空了。
但是这人显然一点都不以为意。
层层绸纱无风自动,透浸来的阳光映得满室生光。
她寻到中庭的小园,软榻上正躺着她遍寻不着的神气,散着一头如缎黑发的他闭目养神,小几上有壶犹冒香气的茶,几样小点,几册书随便散置,而满园子的牡丹像是为了博他欢喜极尽所能的争相绽放,那美,美到极致,那美丽到瞬间就要凋谢的妖艳叫人心惊胆跳。
锦玉女擦擦眼,这是真实人生吗?这幅美景。
就算看了几次还是不习惯。
她坐下来,拈起一块豌豆黄往嘴里送。
他住的府圮中国,生活很中国,一头长发也很中国,就连吃食,也是这种看起来没半点激起口腹欲望的糕饼。
两口吃掉尝不出滋味好坏的糕点,舔了舔指头。
她拿这些容易嘴干的东西最没奈何了,觑了眼没半点醒过来迹象的男人一眼,她很自动的替自己倒了香茶。
咂咂嘴,她不懂茶叶,却觉得满嘴好滋味。
咕噜两口,把茶喝尽,一扬眼,对上一双看好戏的黑眼珠。
「好胃口。」
「有好东西不吃,糟蹋天物,我这是惜福。」把嘴角揩干净,示意他挪动身躯,让出一块地方来,她歪着身体坐了下去。
铺满织锦软垫的躺椅,坐起来果然不一样,她伸伸懒腰,舒服极了。
乞丐赶庙公啊。
「你又来做什么?支票不是给了?」她的身上有着花香,是屋前芍药的味道。
「避难。」
「我这里不是防空洞。」
他很少动气,可是,她竟然从那天回去之后,消失了快半个月。
她不是说这里很好玩?为什么不来?
为她造了响履廊,为她划桨,带她去什么拉拉的山摘水蜜桃,这么低声下气的事都干光了,人家显然不领情。
于是,他也小气的打定主意不理她──要是她再出现的话。
「你说过我可以住下的。」
「你没答应,期效过了。」
「别这样啦,可不可以有个无理要求?」踢掉鞋子,把腿蜷起来,天空的云一坨坨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既然是无理何必多此一举?」
「小气!」
「不答应就说我小气?」他的冷淡显然早被抛过墙去了。
「恢复我原来的模样。」
「你脑袋坏了?」只有一种可能。
「你才坏了。」
「我觉得目前的你很顺眼,不做其他打算。」这丫头还真没有她不敢说的话啊!
「我很困扰。」她低下头,短短的发梢往后翘了起来,有种凌乱的赏心悦目,她白皙可爱的脚趾,剪得浑圆的指甲,散发着天真的诱惑。
「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他看直了眼。
「请不要随便用你男性的观点来考量别人。」
「你很难搞,到底有什么不满?」要拔河似的费力才能拔回自己带色的眼光,他对她有感觉,每见一次,都有不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