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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落在两人肤色相异的手腕上,齐少觉反手握住她的掌。「药堂的事还没处理完,我还是得出门一趟。」
他旋身坐在床沿,心里竟兴起了想多看她一眼的念头。
「事情很麻烦吗?」夏赋悠半撑起身,探出手搜寻他的脸,莹白的脸上有无尽的温柔。
「是的,为了五稀草,可把善济堂搞得天翻地覆了。」
「五稀草?」夏赋悠听到熟悉的药草名,不禁讶然。
齐少觉没将她的反应放在心上,所有的思绪全在她的盲眼之上。「我真希望你的眼睛能看得见……」
他叹了口气,在夏赋悠未有反应前,张臂将她揽入怀里,晌久才在她的额际烙上一吻。「不知道匆忙中找不找得到人上山替药堂采五稀草,所以这阵子我会很忙,你不用等我,晚了就上床歇息,知道吗?」
「好。」夏赋悠茫然地点头,心里却因为齐少觉那句话起了波澜。
他已经受不了她是个瞎子吗?
他温柔的语气传达给她的,却是无心的残忍……
夏赋悠茫然地愣在床榻上,听见他起身穿衣、整衣的动作,她的心在同时也被千百根针狠狠穿透。
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瞎眼妻子,他是怎样的心情?
爹出门前,娘总会替他整衣、正仪容,而瞎眼的她,生活起居都得仰赖别人,她能为自己的夫婿做什么呢?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看着她的神情是温柔?冷漠?又或者是不耐烦?
她虽然眼盲心不盲,但是……若有心想隐瞒她,她又如何能分辨真伪?
齐少觉无心的一句话,摧毁了夏赋悠的坚强,她的喉头紧缩,有一股说不出的沉痛强烈打击她的心。
一切都因为她是一个……瞎子。
「发什么愣?」
夏赋悠感觉到他的靠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他正在替她穿衣服。
「你……不用帮我,没关系。」夏赋悠红着脸将其余衣物全揽在怀里,方才脑中辗转的自艾自怜,全被羞赧给淹没。
「你脸红了?」齐少觉低头觑着妻子可爱的神情,忍不住想逗她。
夏赋悠蹙起秀眉,扬手推了推他坚如盘石的硕健身躯。「成了,你快点出门!」
她的话才落下,门外的敲门声适时介入,紧接着传来洁儿的声音。「姑爷,老爷请你到大厅去。」
齐少觉翻了翻白眼,莫可奈何地低喃:「这下不走不行了。」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在妻子唇上偷了个香。
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夏赋悠还没开口,洁儿的嗓音便落入她的耳里。
「姑爷走了,洁儿现在帮小姐更衣。」洁儿取过夏赋悠抱在手上的衣物,出声提醒主子。
夏赋悠努起唇,听出洁儿取笑的语气,忍不住瞋了她一眼。「讨厌,你怎么可以取笑我!」
「洁儿哪敢。」事实上她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欢喜,观察至目前为止,姑爷似乎还挺关心主子的,光是这一点已出乎她的意料。
方才在大厅上,她隐约听到老爷、夫人的对话,知道姑爷是因为公务缠身,并非刻意丢下主子,彻夜不归。
看来齐二少爷的品性,似乎没外头传闻的那么恶劣。
洁儿瞧见两人恩爱的模样,直觉便认为主子遇上了好人家,得到女子所企盼的幸福,想来老天还是有眼的。
洁儿一边替主子梳髻,一边轻喃地提醒:「小姐,明天是初一,别忘了咱们要到嵩灵寺上香。」
「原来到时间上山念佛、上香了,日子过得还真快。」夏赋悠轻喃,毫无焦距的眸光却有些茫然,对于她与齐少觉的未来,她心头涌起了一股不安。
「嗯!方才洁儿已经同老夫人请示过了,也差人备了轿,明儿一早,咱们便可出发。」洁儿没注意到主子黯然的神情,兀自絮絮叨念明日到寺里上香的细节。「还要感谢佛祖帮小姐找到好归宿。」
「现在连你都取笑我!」夏赋悠扬起浅笑,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哀愁,此时的她早已陷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他对她的温柔是出自真心,又或者只是怜惜?
他会纳妾吗?
她会败在自己的瞎眼吗?
她的未来该怎么办?
太多、太多的疑惑,让她的心在瞬间失了方寸,倘若菩萨有灵,能否为她指点一条明路?
「不过说来可真有趣,听老爷说药铺里缺的草药,正是小姐以前服用的那一味药呢?」洁儿无意提起的话题,打断了夏赋悠紊乱的思绪。
夏赋悠扬起眉,讶然道:「这么说来,我没有听错,善济堂缺的正是五稀草?!」
「是啊!怎么了?」洁儿微微颔首,还不明白主子打着什么主意。
夏赋悠轻敛眉,轻喃:「或许善济堂的事,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虽然她已经停药多年,但或许嵩灵寺后山的野生「五稀草」仍存在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