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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五月份了,有个星期天,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阳光格外地明媚,有一丝丝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桃花、杏花都在怒放着,草儿青青,柔软地随着微风摇动。树叶也长大了一些,但还没有长到份儿上,颜色也嫩嫩的绿,有一种柔润的感觉。
肖家的院子有个土仓房,这是肖家从后院搬来之后盖的,那时候,家家也就是盖这么个土仓房,还没有时兴到砖瓦的仓房。每年都得抹房盖。肖海放假,肖华也没有去上班,肖海就回家来了,和肖华抹仓房,肖海在仓房顶上抹,肖华在地上往仓房上扔泥。
陈忠孝这天也放假,他一大早上,睡了很久,睡够了才起来,抽了颗烟,他的烟瘾很大,一般的烟,他嫌乎劲小,他就买好烟抽,后来,他还抽些羚羊烟,据说,这种烟劲大,可以过足烟瘾。
烟抽够了,陈忠孝才洗漱,然后,他去吃饭。他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干,连孩子他都不抱一抱,就好像是个客人。肖海和肖华抹仓房,他是看到了的,但他连问都不问,视而不见,竟然扬长而去,回他家朝拜去了
路上,陈忠孝的心里很舒畅,他在家里的时候,却不是这么个样子,这是他朝着父母一家奔去,他骑着自行车,脚下是自由自在地登着,一路上还观光赏景。
陈秀梅一见陈忠孝进门就问:“三哥,今天放假了?咋回来这么早?”陈忠孝回答说:“肖华他们哥俩抹仓房,我就回来了,我才不帮着抹呢。”陈秀莲听了赞同地说:“对,老三,你做的对,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呢。”陈忠礼也列开大嘴:“三哥,你可明白过来了。你在那儿住、吃,可就不在那干活。”
陈家人都哈哈大笑。
陈忠孝似乎受宠若惊,献媚地说道:“下班我不是在单位打乒乓球就是上这儿来,我才不早回去呢。她弟弟干活了,没人做饭。我约摸饭好了,再回去吃多好。”陈家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对,对!”
陈父说:“她弟弟干啥活?”陈忠孝的嘴一咧:“没干好活,在土源上。”
陈忠礼“呀”了一声:“我的妈呀,那活儿可累啊。要是我可不干。”陈忠孝点点头:“可不是?累得直打晃儿,可回去还得做饭。”陈母可开了腔:“该!累死活该!谁家的孩子!”
陈父看着老儿子:“老疙瘩,你去挑几筐土,把仓房前的坑垫上,咱家的仓房也得抹了。”陈忠孝听了父亲的话,急忙站起来,讨好地说:“爸,我去吧,别把我老弟累着。咱家哪天抹仓房告诉我一声,我来抹。”陈母笑了:“这就对了,知道顾家,知道疼你兄弟。”
陈忠孝出去挑土了,他装满两只筐,有点儿吃力,但他心甘情愿,他那弟弟还想去给他装土,他却说:“来疙瘩,不用你,我自己来,你歇着。”
陈忠孝挑完土,回到屋里,陈父看了看陈忠孝,慢悠悠地说:“咳,你老弟、老妹还没工作呢,成天呆着,也不是事儿呀。那个大犊子认识人不少,可他就是不管哪。”陈母一听就来气了:“别提那个大犊子,一提他我就来气。净听媳妇的,对老丈人那帮人可好了,人家有事,恨不得脑袋削个尖儿的去办,给咱自己家办点儿事可就难了!”
陈秀莲阴沉着脸说:“那都是我大嫂杵搁的。”陈秀梅不屑地说:“那是完犊子一个,怕老婆。”陈忠礼气呼呼地说:“还有小岩那个小犊子,见着我都不吱声,净跟他姥家人好。”陈父叹气道:‘唉,你大哥呀,一点儿也不孝顺自己的爹妈。怕你大嫂,一点儿也没男子汉的样子。”
陈忠孝又赶快献殷勤:“爸,妈,你们都别生气,我来孝顺你们不就行了嘛。老弟老妹工作的事儿,等我在单位干长了,认识人多了,我办,咋样?”
陈父点点头:“嗯,你这么说还差不多。”陈秀梅眼盯着陈忠孝:“三哥,那我们就指你了。”陈忠孝一脸媚笑:“老妹,你就放心好了。”
陈家的人都高兴,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手段,终于把陈忠孝拉过去了,而且是完全彻底地改造了陈忠孝,使他成为自己的忠实信徒和办事工具,他们还不满足,还想让陈忠孝成为他们的走狗和帮凶。他们想从他的身上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至于陈忠孝自己本身的利害关系和幸福,他们是一点儿也不会考虑的,更何况是陈忠孝的小小的家庭,什么老婆孩子,都让他们滚到一边去。只要陈忠孝的家庭能够围绕着陈家转,那么陈家就允许这个小家庭存活下去,否则的话,就让它毁灭了也在所不惜。
陈父眼看着陈忠孝,心里觉得还比较满意。他点着了一棵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命令似的说道:“这回你有单位了,今年秋菜你给咱家报点儿。”陈秀梅阴冷地说道:“那我三嫂能让吗?”陈秀莲轻蔑地说:“她?算个屁!”
陈忠孝赶紧向主子表决心:“你们放心好了。秋菜包在我身上,一分钱也不用你们花。肖兰哪,她才管不了我。再说,她知道究竟花多少钱,一唬不就行了?”陈秀莲皱了皱眉头:“明告诉她,她敢说个不字,就打死她!”陈忠孝顺从地点点头。
陈父抽完了一棵烟,他把烟头狠狠地扔到地上,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然后,陈父又看着陈忠孝说:“这肖兰哪,上咱家来的不多,这哪行?这也不像个媳妇样儿!”陈秀梅一脸冰霜:“让她来干什么?讨厌!”
陈父白了老闺女一眼:“你懂啥?自古以来,儿媳就得孝敬公公婆婆。过去那是每天早上都得参拜倒茶。这可倒好,不给你上亮子。这是什么儿媳妇?她不来,那孩子也就不来了,唉,说心里话了,你爸你妈都愿意她来呀,还有我那大孙子小强,我打心眼儿里媳他、想他。”
陈父的话说的想孙子、媳孙子,那不都是假话吗?他的弦外之音,说的是肖兰应该多来朝拜他们。陈家人听陈父说这种话了,有人要发言,陈父摆摆手说:“听我说。”陈父挺直了上身,说道:“以前的事儿,真不怨你爸你妈,更不怨你兄弟姐妹。就是肖兰心眼儿小,事多。也许人家是当老师的,知识分子,知道的多,想的也多。没那事儿,也想出花花儿来,所以呀,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说,那还有个好儿?”
陈父这个老家伙,不追究自己和家人的责任,却一味地把责任一古脑地推在肖兰的头上,而且,这不是他头一次说,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他不厌弃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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