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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漠云缓缓转过身来，那酷似女子的妩媚娇俏的面容变得沉冷如冰。他凌厉的眼神直视着韩雪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寒声道：“在我眼中，你们人族连狗屁都不如。”
“你——”韩雪晴不甘示弱的跨出一步，就要和楚漠云争辩。
楚漠云不等韩雪晴出声，冷哼一声接着道：“我们妖族虽然不敢说是如何的仁慈善良，但也不像你们人类那么卑鄙无耻下流凶残。”
林一羽和韩雪晴听到楚漠云对他们人族的评价，顿时脸色一寒，两双眼睛射出愤怒的目光。
“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我说得还算轻的。”楚漠云知道他们两个人必然不服，冷哼道：“无可否认，成王败寇，上古时候要是我们妖族取得胜利，现在被赶到南疆的就应该是你们人族。这年代久远的事情我姑且不说，就说后面的事情。你们人族就只会假仁假义的宣扬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替天行道，如何斩妖除魔，我试问一句，你们人族到底有多少人是死在我们妖族手上的？恐怕死在你们人类自己人手里的比较多些吧。如果你们的前辈没有告诉你们上古时期为什么我们妖族和你们人族发生那一次令三界分离的大战，那就让我告诉你们吧。”
林一羽听到楚漠云的话，不由一怔，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看韩雪晴，想看她有什么反应。韩雪晴也是一脸惘然，似乎也不知道所谓的上古大战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尽入楚漠云的眼底，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缓声道：“果然你们两个都不知情。在上古时候，我们妖族和人族虽为异族，但是彼此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争斗，大家相处得还算和睦。后来你们人族内部自己争权夺利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为了增强各自的实力，你们人族就开始捕猎我们妖族，用我们妖族的皮肉毛骨等来锻造法宝灵器。直到现在，你们人族还是不停的猎杀我们妖族，就算我们躲到南疆边远之地，你们人族依旧贪心不死的屡次进入南疆猎杀我们妖族，以夺取我们的肉身。试问我们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人族对我们如此的凶横残暴。我们妖族偶尔杀戮你们人族，顶多只求一餐之饱，更多的是为求自保。而你们杀我们，却是毫无理由的侵略，掠夺，残杀。带谁更加邪恶，你们说！”
林一羽和韩雪晴听得哑口无言，楚漠云所说的除了上古时代那一部分无从考究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事实。人间正道的众多法宝，许多器灵都是猎杀妖兽然后将其魂魄元神封印进法宝之内以增强威力，很多灵丹妙药更是需要妖兽的血液骨髓等物来炼造。在人类眼里，妖兽一身都是宝，毛皮可以炼符，骨髓血液内脏等可以入药，一些特殊的部位还可以炼制法宝，许多宗门中的护身袍甲都是以妖兽的皮毛作为原料的。在人类眼中，妖兽和猪狗鸡鸭并无什么区别，反而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殊不知在上古时代，芸芸众生都是和睦一堂，并不分彼此，人类更是不敢自称万物之灵。妖兽进化到那种地步，灵智早开，就灵智而言和人类并无区别，可是人类依旧把他们归为凶蛮的野兽一类并加以捕杀。这难道就是万物之灵应该做的事情？
林一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比较开明，略微一想，也就想通了。想想《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蛇妖，人家到底又犯了什么错，以佛门正宗自居的法海多次想赶尽杀绝。看来妖族也绝对不是像宗门所说的那样全是邪恶之辈，妖族之中必然也是有好有坏，和人类一样。
韩雪晴自小受到的教诲和林一羽不一样，接触到的人都是叫她誓死保卫正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现在她虽然觉得楚漠云的话无以反驳，似乎还有些道理，但还是强自为人族争辩道：“现在人妖二族早已经势不两立，谁对谁错早已经无法说清。可是你所说的上古时候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你亲身经历过？说不定是你瞎掰出来欺骗我们的，或者是你也是受到你们族中前辈的欺骗，受的蒙蔽。难保是你妖族在上古时候野心勃勃的想独占神州大地，才发动的战争。”
楚漠云怒极反笑，一边摇头一边悲切的述说道：“我瞎掰出来欺骗你们？哈哈哈哈~~~可笑，真可笑！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聪颖过人，能分辨是非，没有想到还是和你人族的其他人一样愚昧自大，真是可笑！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上古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确实亲身经历那一次大浩劫。”
林一羽和韩雪晴闻言不由身体一僵，内心震惊可想而知。这楚漠云居然真是来自上古时期的，那他到底是如何活得了这么长的岁月，比较天阶上等的修为才能活三千多年，而上古时期离现在绝对不止三千年，楚漠云才天阶下等的修为，如何能够活得那么久。想到这里，他们两个心里倒是有几分不信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心中想些什么，你们是想我不可能活得那么久是吧？”楚漠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让林一羽他们觉得没头没脑的话：“你们看我这具身体和青蛟或者另外一些妖兽有什么不同。”
林一羽虽然不明白楚漠云这么一句问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很仔细的看了看后面青蛟幻化的人身和楚漠云的身体又什么区别。乍一看，林一羽觉得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两只手两只脚一张嘴一只鼻子。可再仔细一看，他倒是看出区别来了，青蛟不经意活动的时候，会露出身体肌肤上的片片青鳞，而且青蛟的头顶处微微凸起，就像一个长着一个银色的大包，之前妖兽本体的特征或多或少都呈现出来。而反观楚漠云，身体发肤无一不是人类的身体，如果收敛他妖族的气息，站在人群中，绝对没有人能认出他就是妖族。
林一羽虽然看出了楚漠云的身体和青蛟幻化的有所不同，但是还是不明白楚漠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疑惑的望着楚漠云。
楚漠云迎上林一羽的目光，沉声道：“和他们当然不同，因为这具身体根本不是我原来的那具身体。而我能活下来那么久，是因为我做了数万年的——器灵！”
林一羽听到楚漠云那充满辛酸的经历，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切感。也许，人类也太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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