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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曲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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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涧在一条道路上孤身一人往前走着,四周一片漆黑满是浓雾,更奇特的是周围很静,是那种绝对的安静,连风声、鸟鸣,甚至连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

曲涧感到害怕,张口喊道:“曲溪,你在哪儿?曲溪,听见哥哥的声音了吗?”

曲涧的声音投向四周的迷雾,却丝毫没有回应。

突然曲涧发现前方有一丝亮光传来,根据本能曲涧朝光亮处跑去,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光亮一直遥遥的在前方,既不拉进也不变远。

曲涧奇怪,为什么跑了那么久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累,甚至连呼吸都不急促。突然,曲溪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呼吸。

记忆中最后一件事情,是眼睁睁的看着爹爹曲海生在篝火边,被那莫三杀死,而自己却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曲涧想起不久前,还在海神庙边向母亲的坟墓发誓,一定要找回爹爹。可是只不过短短数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死于非命,而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曲涧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的渺小,感到自己的无力,他谁也保护不了,娘死了、爹也死了,现在就连弟弟曲溪也下落不明。

一想到弟弟,曲涧停住了脚步,弯下身子,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了起来:“曲溪……你不能出事……否则……我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曲涧感觉有人正在摸他的头,他抬头一看,娘就站在身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曲涧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他又感觉有人在身后环抱着他,曲涧回头一看,居然是爹爹。

“爹!娘!太好了,我们团聚了!”曲涧欣喜的流下眼泪。

“不,涧儿,我们还没团聚!”娘的声音是那么温暖。

“涧儿,曲溪还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爹的声音是那么慈祥。

“爹!娘!我们……是不是……死了?”曲涧犹豫的问道。

“我和你爹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你还没有死!”娘看着曲涧的眼睛说道。

“涧儿,你还要回去的,否则只剩下溪儿一个人了!”爹爹弯下腰对曲涧说道。

“可,可我不想离开你们,就算我回去,也保护不了曲溪,我一点用都没有,保护不了娘,也保护不了爹,我谁都保护不了。”曲涧沮丧的说道。

“不,涧儿,你做的很好,你一路上都在保护曲溪,你是一个好哥哥。”娘抚摸着曲涧的脸。

“涧儿,你还小,回去以后你会不停的成长,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爹拍着曲涧的肩膀。

“涧儿,听爹娘的话,回去吧!”娘说道。

“涧儿,回去保护好曲溪!”爹也说道。

曲涧迟疑着,最后慢慢的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又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爹娘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曲溪的。”

突然间,曲涧发现原先一直在追逐的光亮,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

爹和娘指着那道光说:“涧儿,走进去,你就可以回去了。”

曲涧依依不舍的朝光源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父母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把手高高的举在空中,向曲涧挥手,好像告别,又好像鼓励……

曲涧走进光源中,正想最后再看爹娘一眼,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拽着曲涧向空中飞去……

“爹!娘!”曲涧大喊着惊醒了过来。

曲涧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篝火边,身边爹爹无头的尸身还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篝火也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但是莫三和那匹马却已经不见踪影。此时从树丛里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曲涧兴奋的大喊:“曲溪,是你吗?”

只见从黑暗的树丛中,一个不算高大,但也绝不是曲溪那五岁孝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人越走越近,曲涧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怎么是你,你不是我们曲家村村口的乞丐吗?”

乞丐依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具体的面目,甚至连年龄也看不出。

乞丐来到曲涧的身边坐下问道:“你醒过来了?”

曲涧突然想起之前,爹爹被杀以后,自己冲出去要打莫三,结果反而被莫三从后背扎了一刀。奇怪!曲涧赶紧撩起自己的衣服,怎么没有伤口?只有一道疤痕,但是衣服上却有一个明显被利刃扎破的洞。

“不用看了,我救了你!”乞丐坐在一边平淡的说道。

“可我……被杀……被杀死了!”曲涧不能相信的说道。

“你是被杀了,但是还没有死。”乞丐依然一脸平静,就好像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到底……是谁?”曲涧疑惑的问道。

“我是乞丐啊!”乞丐微微一笑。

“不,我是说你的真实身份,一个乞丐怎么可能救得了我?”曲涧实在无法接受,一个普通的乞丐能把自己从死亡中救活的可能。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姓徐,名叫徐复来。我不是一名乞丐,只是化身为乞丐云游四方。之前我来到你们曲家村,你娘一直在施舍食物给我。受人点水之恩需涌泉相报,现在我已经报答了你娘施粥舍饼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徐复来说完,看着曲涧越来越惊讶的表情。

曲涧眨眨眼,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救活我的。”

徐复来想了想,低声回答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想隐瞒什么,只是这个秘密说给你听,只会为你带来无穷祸患,所以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曲涧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弟弟曲溪呢?他在哪里?”

徐复来叹了口气:“你弟弟,被杀你爹的人带走了!”

曲涧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救我弟弟,你既然能救活我,那么救下我弟弟对你而言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徐复来面对曲涧的质问沉默了下来,迟疑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问,当初我干嘛不救你娘?适才又为什么不出手救下你爹?这样你们全家现在都能好好的在一起。”

曲涧呆住了,他没想过全家还能平安的在一起生活,只要这乞丐,不,只要徐复来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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