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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涧躺在草坪上睡得并不踏实,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梦一个个纷至沓来。一会曲涧梦见爹娘倒在血泊之中,弟弟曲溪则在一旁哇哇大哭,过了一会爹娘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指责曲涧投靠神谕人背叛自己的祖先;一会又梦见师父和师姐被洼地人抓走,自己想去救他们又被洼地人一下打落悬崖;一会又梦见神谕人把自己抓了起来,要把自己煮了吃,师父和师姐不但不来救自己,还在一边看着自己哈哈大笑……
曲涧翻来覆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突然就觉得有人在推他,曲涧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就看见身边师父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问道:“涧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曲涧摇摇头说道:“师父,徒儿一直在做噩梦……没睡踏实。”
徐复来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晚上有点凉,山风吹得你也难怪会做恶梦。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上山吧。”
曲涧一看天色可不是嘛,现在夜幕已至,满天的星斗正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一轮圆月高挂在星群之中,薄薄的一层云彩增添了月色的朦胧。
徐复来说道:“涧儿,我们要抓紧上山了。一会可能要下雨,一旦下起雨来,山路湿滑就更加难行。”
曲涧看着满天星斗疑惑的说道:“师父,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能会下雨。”
徐复来说道:“山雨来得迅猛,别看现在天色不错,你再看西边那里有一片乌云很快就会飘过来。”
曲涧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一看,只看见那边隐隐有一点厚云,但是实在很难相信这点云彩会给这边带来什么雨水。
曲涧跟着师父来到万寿山山脚之下,徐复来指着一条几乎不成形的狭窄石阶说道:“涧儿,这就是我们将要行走的山道,你能走吗?”
曲涧仔细一看,说是石阶其实就是一些凸出来的石头,形状不一、大小不均,散乱的分布在山壁之上,有些还比较容易踩踏,有些就非常难下脚了。
曲涧弯下腰将脚边的小月牙抱起放进怀中,语气坚定的说道:“师父,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徐复来神色凝重的说道:“涧儿,有些话我需要先提前告知与你,此处道路异常难行,你目前所见还算比较容易行走的地方。越往上石阶形状就会越来越不规整,踩踏起来需要非常小心。等走到半山之后,就连石阶都不复存在,更是需要攀着岩壁往上爬。涧儿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还是不用勉强自己跟着为师上山了。”
曲涧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就说:“师父,我一定要跟您一块上去!”
徐复来一看曲涧态度如此坚决,心知这个徒弟性格极为坚毅,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无用,更何况之后还需要他来协助,才能救出族人。徐复来点点头,然后抬腿率先迈上了第一级台阶。
曲涧跟随着徐复来走上了台阶,这些石阶看起来已经颇为难走,等实际真正走上去才明白难度究竟有多大。
有些台阶还比较方正,落脚下去还相对比较稳当;但是有些台阶整个就是圆的,而且只有拳头大小,踩上去异常危险;甚至还有些台阶已经摇摇欲坠,感觉人站在上面,随时都有连石头带人一块掉下去的可能;还有些台阶,上一级跟下一级之间居然有一个成人身高的差距,而曲涧只是一个孩子,只能踮着脚伸着双手才勉强够到上一级台阶,幸亏徐复来在前面将他拉了上去,否则单凭曲涧的力量根本无法攀爬……
就这样师徒两人一路磕磕绊绊费力的往上行走。曲涧看着前面师父的身影,每当遇到难走的情形,师父往往轻轻一纵就跃了过去,然后再回头帮助自己艰难的前行。曲涧心中惭愧,要不是因为自己,师父可能早就已经登上山顶,师姐一直说自己是累赘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另一方面曲涧也暗暗在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自己一定要跟师父好好学习武功。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能像师父这样轻松自如走,行走各种艰难道路如履平地,曲涧心中不禁满是憧憬。
曲涧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就觉得四周越来越黑,抬头一看果然如同之前师父所说,原先天边的那一抹乌云现在已经遮挡住了满天星空,眼看着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走在前面的徐复来回过头来说道:“涧儿,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抓紧赶路,能走多远先走多远。一会等雨下了起来,就不能再赶路了。”
曲涧答应了一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是没想到这雨居然说下就下,还没走上几步路,雨点就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之后雨越下越大,最大时犹如瓢泼。不光如此就连风也越刮越猛,吹得曲涧站在岩壁之上摇摇欲坠。
曲涧的左边是岩壁,右边是万丈深涯,脚下是一块仅仅能刚刚立足的石块,头上是倾盆的大雨,此时只要脚下一滑,曲涧将会立即坠下悬崖……
风大雨大,曲涧只能看见前面师父似乎在朝着自己说着什么,但是完全听不真切。最后曲涧只能将身子转向左边的岩壁,然后整个脸和身子贴在上面,才能避免自己一不小心被风刮倒的可能。
曲涧任由雨点肆虐的打在自己的脸上,整个人已经完全湿透,再被山风一吹就连骨头仿佛都被冰冷无情的穿透。怀中的小月牙明显也感到寒冷,在曲涧的怀中瑟瑟发抖,不时的发出呜咽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开始变小,不一会就完全停止了,天上的乌云顷刻间散去,一轮圆月伴随着闪耀的星群出现在夜空,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虫鸣之声,跟刚才的情况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徐复来来到曲涧的身边说道:“涧儿你没事吧?还好这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曲涧冻得连嘴唇都发青了,上下的牙齿拼命打架,他浑身哆嗦的点点头说道:“师……师……师父,我……我……我……没事!”
徐复来看着曲涧的样子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但是时间已经被耽搁了很久,再这样延误下去天都快亮了。此时徐复来也不能再多考虑徒儿的感受,只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曲涧,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曲涧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徐复来身后,尽量不拖师父的后腿。还好身子一旦活动起来,身上的寒气马上就散了,此时的曲涧已经不再感到寒冷。
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徐复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曲涧说道:“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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