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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南惊地探身扶住了他,可律骁高大健硕的身子完全压下来,娇小的她根本撑不住,二人跌跌撞撞勉强坐在地上,火辣的疼痛使这个顽劣不羁的少年面色惨白,姬小南慌忙地撕扯开自己的裙摆,又在怀里胡乱掏了掏,终于搜出一只小瓶来。她脸色一缓,幸好她随身带了金创药,先不论对不对症,止血止痛再说。念及至此,她的手上再不犹豫,撒药之后小心翼翼地用碎布条将律骁的双臂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待她托起律骁的上身,以求让他靠得舒服些,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前胸的衣襟早已濡满了鲜血!
姬小南错愕地盯着自己一身的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淡紫色的嘴唇哆嗦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律骁拖着立了起来,她一双幽绿色的瞳孔疯狂地在律骁身上一一盯过,终于在他左侧后腰发现了涌血的源头!
“嘶啦——”
姬小南用牙齿撕咬开了被鲜血浸湿的衣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自她的唇齿间化开,也让她整个人硬生生地僵化在那里。
那是怎样深重的伤口,碗口大的凹裂恐怖地印在他身上,每条皮肉的裂纹都在不断地向外涌出一股股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才注意到!
巨大的内疚感几乎将这个娇小的身影淹没,她颤抖地将律骁向前放下,然后将仅剩的一点金创药撒在那可怖的伤口上,姬小南缓缓解开束身的腰带,艰难地将这个伤口扎好,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身旁。
他不惜以血肉之躯护住自己,甚至带着这么重的伤奔逃,也硬是没有吭一声!
而她呢?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律骁,你这个傻瓜,大傻瓜!”姬小南轻声念着,慢慢地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嘿,我还没死呢,你念什么咒啊……”律骁低低地说着,然后将头转向姬小南,他飞扬的浓眉,璀璨的眸子与他此刻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神智恢复了一点,便又变回了以前玩世不恭,顽劣调皮的模样。
姬小南见他这头转身不转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可一股心酸盖过了所有的情绪,她哇地一声扑在律骁身边,大哭起来。
“喂喂——都二十岁的人了,耍什么无赖啊!受伤流血忍痛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啊!”律骁大咧咧地嚷着,全身的剧痛让他除了头以外,其他地方是动也不敢动。
一股冷风吹来,激得律骁一个冷颤,立刻,他便察觉了一丝隐藏的杀意!
身后哭得昏天暗地、毫无防范的姬小南让他脸色陡然凝重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群追杀了他三年的东蛮杀手,竟然这样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此时此地!
“小南,你……”
律骁的话还没说完,锵然一阵乱响,几柄飞刀便劈空刺来,直袭姬小南的背心,然而这夺命的暗器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空气蹦出点点细微的火花,这些飞刀尽数被弹了出去。
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身负伤残,跌倒在地,一个哀哀痛哭,毫无斗志,如此偷袭刺杀的良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伏在律骁身侧的姬小南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双错愕的星眸,突然就做了一个大鬼脸,然后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站起,转过身去。
“小南!本大爷真没喜欢错人!你这女人太他娘的可爱了!”律骁看清了周围细细的银光,猛然明白过来,一种崇拜之情滔滔不绝席卷而来。
姬小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么久你才发现他们,你耳朵被狗吃了啊!!”
律骁使劲仰了仰头,挣扎道:“这你都知道?本大爷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
白绯打了个喷嚏,脸色气得跟雪一样白,此刻她已经顾不得探寻刚刚那一阵通天巨响的因由,因为她此时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的原因是——
她被人点了穴道,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最要命的是除了盖在身上的一件白袍,袍下面的她几乎一丝不挂!
“奶奶的!要是让本少爷再见到你,一定要挖出你的眼珠子,五马分尸!”自出生到现在,她从未受过这样大的耻辱,即使技不如人,最坏不过就是身死人手,可今天的羞愤让白绯简直比死还难受。
白绯再一次调动全身的真气聚于穴道,可就在内劲交汇一点,准备冲破闭塞的穴道时,一股如覆千针的刺痛突然袭来,让她不得不再次放弃。
“该死!他究竟用了什么点穴方法啊!”白绯咬牙切齿地嚷嚷着,一股冷风窜起,竟然掀开了衣袍的一角,吓得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幸亏风过袍落,避过一劫。
“爹爹你在哪里啊?快来救绯儿,不然绯儿就曝尸荒野了!死李哲,要不是你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我能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嘛!等我见了你,非要把你眉毛都拔光不可9有春……”
少女叫骂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她一脸的怒意逐渐化作了一丝迷惘忧愁落在眉间。
不知那个少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白绯心里默默地惦念着,自她从律骁口中听说了那日沐春风的情形,极不好的预感就再次笼罩在了她的心头。
少年的伤好了么?他找到酒鬼大叔了么?他们平安么?如果平安无事,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这些疑问萦绕在少女的心头,令她日日不得安睡,她曾在一个月以前与姬小南一同回到了西南落日谷,然而落日山已倾,村落已化为一片废墟,哪里还有什么人烟!
天下之大,要想找到他们二人谈何容易。
心里掂量着这些,白绯不免怅惘叹息,不知不觉地,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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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璇玑楼。
纷纷扬扬的大雪毫无预兆地飘了下来,一片粘着一片,似乎从那么高的空中落下来,也舍不得放开彼此之间最后的牵绊,一只被冻成紫红色的手缓缓从铁栏中伸了出来,粘连在一起的大片雪绒掉进他的手掌,竟半天都没融化。
紫红色的手指修长,因为寒冷,那只手的骨节被冻得有些肿胀,手的主人静静地看着掌心没有融掉的雪绒,眼神安详而平和。
沐春风在这铁笼里待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没有任何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