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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废话够多了!不要仗着自己的那点所谓腹黑聪明,就在这里自以为是的揣测别人的想法。你比谁都清楚,纳兰天作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欧阳冲就是纳兰天作!难不成你还指望这老本能吃一辈子?呵……真是可笑!”
幕凉原本对欧阳冲和纳兰天作都没什么好脸色,如今这二人合二为一,更是别指望幕凉能对他说一个字的好话!
欧阳冲是聪明人,在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也猜出幕凉会如何回击他。他只不过是为了证明心中所想罢了!
他耸耸肩,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是让暗处刚刚赶来的一道身影,蓦然僵住。
“凉大美人,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不是因为爱上白小楼才跟他走的,其他的,都无所谓!因为你现在不会爱上白小楼,那么以后你也不会爱上他!”
语毕,他大咧咧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还不等站稳就觉得脚心一阵剧痛袭来。但见幕凉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内功好又如何?不照样逃不过百密一疏的下场!怎么样?这钉子钉在脚底的滋味……不好受吧……”幕凉唇角的冷笑逐渐放大。这寝室的地面放了钉子这件事,除了飞凤和宝儿无人知道。因为老李和万事胜意他们也不会半夜进到她的房间。
幕凉也没去研究过,究竟这第一个命中的会是谁!如今看来,被欧阳冲踩上了,还真是解恨!
欧阳冲忍住跳脚的冲动,当着幕凉的面拔出钉子的话,这举止实在是不好看,而且最重要的是,本来踩在钉子上就够丢人的,还要当着她的面拔出来,那不就等于是当着她的面自己打自己的大嘴巴吗?
身为波斯皇子和曾经的一品丞相,欧阳冲必定是要死撑着这口气了!
欧阳冲闪身出了房间,一只脚勉强可以着地,另一只脚疼得嘶嘶的,才刚刚来到琉璃院的后院,就被几道身影拦下。竟然是耶律宗骁的紫殇隐卫!如今整个北辽戒备森严,要抓的自然就是他欧阳冲!提起他的名字,不知道多少人恨得牙痒痒。因为纳兰天作敏感的身份,如今,但凡牵扯上有关纳兰天作名号的人和事,无不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当中。
这段日子,波斯的军队虽然没有攻城的迹象,但是北辽京都却是风声鹤唳。所有跟纳兰天作扯上关系的,轻则丢官,重则宗人府大牢!而进入宗人府大牢也就意味着半条命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若不是八贤王极力劝阻,只怕太后连他们的九族都不会放过!
自古以来,但凡谋逆细作之罪,素来是宁可错杀,不能错放!太后时刻担心身边再出现一个纳兰天作,精神高度紧张,也顾不上昔日打算,只想着在辽皇康复之前,能为他守住这北辽江山!
而朝中如今唯一能阻止太后的便是八贤王!
这段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八贤王避难。平日里低调谨慎的八贤王,这会子也顾忌不上了,为了给一众无辜的官员说清,都快把皇宫的大门踏破了!
看似安静异常的天骄府,却是时刻都在关注欧阳冲的动静。
今晚,欧阳冲算是自投罗网!
若没有幕凉撒下的钉子,欧阳冲离开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可是受伤的脚底,单是那血腥味道,就能让一众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敏的隐卫察觉到异样。
而幕凉的钉子上还撒了麻沸散!欧阳冲这会子身子软软的,面前能接下紫殇隐卫的招数!被一群紫殇隐卫围在了当中,欧阳冲寻了个机会,好不容易从混战当中杀了出来,单枪匹马的超后山奔去。
与此同时,幕凉屋外,白小楼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幕凉清淡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来了多久?”她的声音成功的绕过白小楼停下脚步。
“纳兰天作想故意说给我听的话,我都听到了,呵……真是随了他的意思。”白小楼的声音同样清淡如烟,听不出喜怒。
纳兰天作离开这屋子之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说给白小楼听的,他知道白小楼在外面站着,所以故意那么说。而幕凉则是刚才发现了白小楼。
“你怎么来了?”幕凉有些奇怪,他这几天不是在驿站养伤吗?怎会来的如此凑巧?
“难道是……”蓦然想起刚才的巧合,幕凉挑了下眉梢不再多言!该死的欧阳冲,身份都被揭穿了还不改他腹黑算计的本性!先是跑来他这边打探虚实,等白小楼来了就说话气他,其实正是欧阳冲算计好了时间制造她这里有意外才引来了白小楼!
欧阳冲知道,白小楼的白家如今是乱成一锅粥,肯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跟波斯为敌!就算看到他出现在北辽境内,白小楼也不会跟他死磕,比起白家现在的混乱内战,若是波斯和北辽开战,对于白家自然是好处多多。
谁知道,欧阳冲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了。有时候,对付武功高强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越是简单粗暴的招数,越加管用。
幕凉下床收了剩下的钉子,才刚刚站定了身子,白小楼就走了进来。白色锦袍,在暗夜当中划出一抹瑰丽的弧度,袍角翩然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层层晕开,像是在无声暗夜徐徐的盛开了大朵大朵的白色芍药花。
花色清清,盛放无声。独有他,才能在暗夜之中一身白衣,却仍旧给人一种清雅绝伦的感觉。白衣如雪,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却是三分温润六分明净。还有一分美玉的光华,令时间大部分女子都自愧不如,世上大部分女子之明媚气息若是与他比较,便只会显得暗淡无光,云泥之别。
“进来吧。”幕凉淡淡开口。不管他之前是不是被欧阳冲忽悠来的,反正这会子他进来了就是还有别的话说。幕凉早已在他进门之前就罩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在外面,如墨青丝来不及梳理,便在一侧柔柔的挽了一个发髻,用的是最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的别上,垂了一缕白珍珠的流苏在耳后,随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白珍珠串成的流苏盈盈而动。
她的清眸明净,在此刻是可以胜过任何光华潋滟之耀目。就连这哑光的珍珠,因是坠在她的发间,也莫名有了闪耀的底蕴,更添迷离梦幻之美。
如今已是寒冬,幕凉身上的披风滚着一圈厚厚的白色貂绒,最细腻的绒毛一层层的卷在披风的领口和下摆,绒白如雪,衬托的她肌肤更是细腻如瓷,那五官更添灵动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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