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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三个城市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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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妍回国后,还未开学。 她花了些时间整理美国之行,在博客上添加不少新衣及随想。 唯独保留了她与Wynn的邂逅,只把“威尼斯之星”放上了夜空。

九月初,开学了。 校园不再有顾学长的身影, 他毕业了。 七月他便开始在一家工程顾问公司上班,她的女友王忻则已在航空公司当空姐两炅恕?予妍没有刻意留下顾学长的联络电话,她想他们的缘份仅止於吉他社,毕业便是一种结束吧!没有顾学长的吉他社变的冷清,予妍再也提不起劲去社里。

当初,是她的好朋友叶心童拉着她进吉他社的。 叶心童是她国中同学,不是很熟,毕业后也从没联络过。 开学第一天,在校园里遇到她,才知道她考上同校大传系。 她告诉予妍她暑假一直在一家Pub打工,有live演唱的那种,她决定要好好学吉他,一直耸恿予妍陪她一起去。 童童是很乐观开朗的女孩,一张圆脸永远带着笑容。 她总是让人觉得很熟络,很交心。 在这一点上,予妍和她完全相反。 予妍被动,内歛,安静,慢热型的,习惯隐藏内心的世界。 由於是旧识,予妍很快与她熟了起来,变成她在校园里最好的朋友。 受她的影响,予妍也觉胆子大了些。

由於予妍不住校,与班上住校的同学走不到一块,她自然而然跟童童参加各种活动。 这时予妍才知道童童是外婆一手带大,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死於车祸,家里靠外婆的一家小吃店撑着。 所以童童从小就到处打工。 她跟予妍讲了很多打工的趣事,让予妍大开眼界又羡慕不已。 她甚至告诉予妍,这个暑假在Pub打工,认识了店长,对他十分迷恋。 虽然她说的时候,笑笑地,但眼里时有时无地透出一点苦涩。 这个店长大她二十岁,以前结过婚,妻子好像年纪轻轻得癌症去世。 他对妻子却一直念念不忘,眼里总有一丝忧愁。 也许是童童的经历太多,有些早熟,她看不惯同年龄男孩的幼稚,她喜欢成熟的男人,给她一种安全感。 或许她是在寻求一种对父亲的渴望及生活的安定。

予妍却十分羡慕童童可以如此自主地支配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地打工,经历人生。 她向童童抱怨自己永远只能在母亲规画的蓝图匍匐前进,永远走不到路的尽头。 她愈走愈平凡,愈走愈没信心……

人很奇怪,童童却羡慕予妍美满的家庭,不虞匮乏的经济条件,没有生活压力。 她虽笑谈打工的种种趣事,其实生活是很辛苦的,她很早就经历了很多现实世界的残酷与势利。

三年了,童童一直还在那个Pub打工,她的理由是这个工作报酬很好。 当然予妍知道,主要原因还是店长陈胜林。 她对陈胜林非常执着,在大二的时候,她曾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但陈胜林只当她是小女孩的崇拜,不以为意。 童童并不死心,她开始主动找陈胜林聊天,给他买夜宵,帮他处理一些店里的杂事,她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溶化他的心。

这个学期予妍只修了两门系上的课,负担不重。 她想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年,毕业后她的生活空间将会变得更狭小。 这段时间她大部份花在博客上,也学学电脑绘图及动画制作,为的只是把博客弄得很好,这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而童童则开始忙她的毕业作品。 她打算制作一部短片,是有关她的一些打工经验。 她不时地会找予妍讨论短片的进展,也寻求予妍的意见。 一晃眼一个学期过去了。 短片已近完工,童童又开始忙着找工作,面试。 她希望一毕业就可以开始工作。 她的目标是杂志社,她想当采访记者,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人。

予妍则在寒假期间意外碰到顾学长。 那是刚过完年后几天,她在一家书店门闲逛,买了几本书,结帐时发现顾学长也在排队的行列。 之后他们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谈了吉他社一些人的近况,予妍则问及他的新生活。

顾学长苦笑了一下说,“工作还过得去。 他大部份时间只做工程案的评估及审核。”

“听起来不错,那你和学姐什么结婚?帖子一定要发给我哦!”

顾学长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说,“我们分手了。 她爱上了她公司的一个机长……”

“怎么可能?才半年时间! 你们不是交往了四年?我一直觉得你们是一对完美的恋人,一定会美好的一直走下去。”

学长摇摇头,低头搅拌着咖啡,沉默不语。

予妍看着他的忧伤,心纠结起来,为什么学姐不珍惜这么美好的一个男人?换作是她,她会一辈子守着他,紧紧抓住这份幸福……

“学长最近还弹吉他吗?我好怀念在吉他社听你弹琴的时光。” 予妍试图转移他的情绪。

“毕业后就不太碰吉他了。” 他仍没抬头。

“太可惜了,学长。 你不应放弃音乐的。 记得你以前常唱的那些歌曲吗?我好喜欢它们。 我觉得,你可以重新诠释这些歌曲,例如加入新的编曲,修改歌词什么的,把它们介绍给更多的人……”

顾世新好像突然被打醒一般,心中的热情又被唤了起来,眼神一亮,“你的主意很棒,其实我一直想做的,你愿意帮我吗?”

“没问题,我现在课业不重,我绝对支持你。” 予妍拍胸打包票。

他们互留了电话,e-mail及MSN,开始改编的大工程。 顾学长好像从失恋的痛苦中活了过来, 他找了几位以前吉他社的社友,组了一个Band,练习这些曲子。 予妍则帮他重新审视歌词,修改部份内容让它们更接近新世代的表达方式。 予妍更为他设置了一个网站,为他的每一首歌曲附上一个动人的背景故事。

在予妍毕业前夕,他们完成了所有曲目的改编,而予妍的工作也告一个段落。 学长答应予妍,他们的首度演唱,一定会邀请她。

童童成功地进入一家时尚杂志社。 如她所愿,一毕业便开始工作。 Pub的工作也辞了,但她仍经常回去找陈胜林。 予妍向她提及顾学长组Band的事,托她询问Pub是否对他们演唱有兴趣。 童童当然义不容辞,这样她有更多藉口回店里找陈胜林。

而予妍则在母亲的要求及安排下,进了父亲管理的百货公司负责外国品牌洽商及翻译的工作。

何锦九月底回到中国。 事前她已托人帮她找好房子。 她一回来曾礼貌性地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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