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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隐到一块乌云背后去了,漆黑的夜空和湖面连成黑沉沉的一片,九尾山以北、麻头岛岛以南约二十里的一片水域,停着一条乌篷船,鱼老万不顾肩膀的伤痛,已经连续打捞了一个钟头,捞了二十几网,除了鱼之外,毫无收获。
该死!那个头到底在哪里?
他打算换一块水域,于是往南面划去,划着划着,忽然停住了,鱼老万久居太湖,练就了一双“湖里眼”,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看清楚水面上的状况,就在前面十来丈的地方,有一条小舢板,当地人称之“挟子”,最多只能载两个人,沿湖一带的妇女孩子下湖捞藕采菱才会撑的,深更半夜的,谁会撑着这种小船跑到湖中心来,胆子倒不小。
鱼老万把船橹搁到轴上,使劲摇了几下,和那只挟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挟子上站着一个人影,估计是个男人,他正在做着一件在鱼老万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撒网、捕捞,深更半夜的,他在这里打渔?但他的动作明显生疏,一看就不是渔民。
乌篷船渐渐靠了上去,鱼老万朝他喊:“喂!你——在干吗?你是齐家村的吗?”
那人低着头在捞网,背对鱼老万,根本不予理睬,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安静的湖面,身后的喊声应该听得见,可他好象没长耳朵。
鱼老万有些生气,故意把船靠上去,用乌篷船的船头撞了一下那只挟子,那家伙终于感觉到了,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件沾满了泥土的黄色军装,肩膀和衣领上有干涸的血迹,脖子上是平的,没有脑袋。
鱼老万碰上的,就是在秦寡妇家的小院里被他砍头的鬼子兵,幸亏包五塔和唐明挖出了那块道士的神符,他才得以从土里爬出来。
尽管没有头,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最要紧的部位——头,正安静地躺在太湖的某一片水底,向主人发出召唤,于是他偷了一条农家的挟子,前来打捞,他对自己脑袋所处的方位感觉非常准确,才会和鱼老万不期而遇。
“啊!”鱼老万发出一声惊叫,往后退去,他忘了这是在船上,一个倒栽葱从船上翻了下去,象块石头一样砸在水面上,扑通一声巨响。
冰凉的湖水让鱼老万清醒了许多,他踩着水,把头浮出水面,要让一个太湖上的渔民淹死,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何况是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可是,鱼老万每次浮上来,都看见那个无头的鬼子兵站在挟子上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捏着一半浸在水里的渔网,鱼老万害怕了,急忙沉下去,换一个角度浮上来,无头鬼还是这样“看”着自己,就这样,一次次上下,鱼老万最终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浮上来了。
无头鬼一直“望”着鱼老万被平静的湖水吞噬,毫无所动,仿佛在观看一场乏味的表演,他继续劳作,把网捞上来,又是一无所获,再次撒网……
月亮摆脱乌云的纠缠,重新露出脸来,把皎洁的月光撒向宽阔的湖面,照着这个忙碌的鬼子兵,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撒网、收网、再撒网的动作,为的只是寻回自己的头。
刘孝北整整昏迷了十多分钟,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坑里,难道这是捉野兽的陷阱?他有点摔糊涂了。
坑的面积不大,却很深,差不多有两米,比刘孝北整整高出一头,刘孝北跳起来,手扒住了坑沿,试图爬出去,却因为坑壁上无处可踩,摔了下来,他试了几次都功亏一篑,累得气喘嘘嘘,这时候,坑上面露出了一个人的脑袋。
唐明居高临下望着刘孝北,露出得意的笑,“姓刘的,别费劲了,坑是我特意为你挖的,就是要困住你这只吃人的老虎。”
刘孝北说:“唐明,你是不是疯了?你想造反吗?”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偷枪贼、还有杀死包大哥的凶手就是你!你就是无头鬼!”
刘孝北脑子转得飞快,莫非我杀包五塔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不可能!难道我从芦苇滩里拖出那包武器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也不可能!
嗯,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只要把他稳住,冷不防一枪干掉他,让他的尸体滚下坑来,我踩着他的尸体就可以爬出去了……
刘孝北装出一脸无辜,“小唐,你怎么可以无端怀疑我?我是你姑父一手提拔起来的,从一个站街小巡警当上侦缉队的警长,他就是我的再生爹娘,我一辈子报答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做背叛他的事情?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
他故意喋喋不休,分散唐明的注意力,手往身后摸,飞快地掏出快慢机,抬手就是一枪,唐明早有思想准备,脑袋朝后一缩,子弹打在坑沿上,打出一个小凹坑,泥土飞溅。
唐明再也不敢露头了,坑上面传来他的一阵冷笑,“刘孝北,你终于暴露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坑里吧,饿了,你就啃自己的肉,渴了,你就喝自己的血,过一个月我再来给你收尸吧!”
眼看错失了唯一的良机,刘孝北懊恼不已,情势急转直下,现在的他等于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唐明的话音又从上面传来:“我要回卧龙岗去,把那箱金条挖出来,谢谢你帮我杀掉了包五塔,这样我就可以独吞金条了,哈哈哈!”
笑声之后,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刘孝北险些六魂出窍,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啪的一下,一样很大的东西掉下坑来,刘孝北赶紧往旁边一闪,险些被砸到。
掉下来的居然是一个人,而且不是别人,就是唐明,他面带惊惶,从地面猛地摔进两米深的坑里,没有摔断脖子就算是运气了,刘孝北可不会白白放弃送上门的机会,没等唐明爬起来,猛地骑在他身上,伸出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唐明的脖子,唐明的眼球渐渐凸出眼眶,因为缺氧,他极度难受,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刘孝北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这样掐了足有一分半钟,确定他已经断气,才松开了手。
唐明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吐出最后几个字,就象吐出一只嘴里含的糖球:
“它……来了……”
刘孝北没听懂,也没有工夫去理解,他把唐明的尸体蜷缩起来,靠在坑壁上,就象一条棉被,然后踩在上面,手扒住坑沿,脚下使劲一蹬,半个身子就离开了坑。
就这样,他从“死亡之坑”里爬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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