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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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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是她的《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重读它,更是千般滋味在心头。说着说着,她竟哽咽起来。

芳子连忙温柔地安慰她,劝她别激动。文娟关切地问:“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中年妇女止不住她内心的痛苦与悲伤,但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里,文娟终于明白了这又是一个凄凉而感伤的爱情悲剧。她一生写都写不完的爱情悲剧。

“文娟,你曾说过:一个男人走了,随他去吧。世界很大也很美,至少我们心中还有梦。但是如果我说,他把我的梦都带走了,我能依靠什么生活?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也是最快乐最幸福的女人,只有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请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如重锤般敲打着苏文娟的心,使她的心破裂了,流血了。多少天了,在别人面前,她力争使自己表现得坚强些再坚强些,但是此刻,她抑制不住自己,不禁潸然泪下。她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有一颗柔弱的心。和这位不知其名的女人一样,没有人能告诉她,她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她含着泪,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该称您大姐还是小妹,我只想说,生活对我们每个人都不容易,包括我。活下去,也许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对方的情绪相当的激动,她竟嚎啕大哭起来。也许是受了她情绪的感染,也许是她的话使苏文娟想起了更多感伤的事,她的泪水又一次滑落下来,一边说着“您别哭,千万别哭……”自己却“嘤嘤”地哭出了声。

尽管芳子不断地摁住她的手,示意她保持克制,但是局面并没有多少的好转。芳子只得对着话筒,匆忙地开始了那千篇一律的结束语。

什么时候走出电台,坐上车子,文娟已经记得不太清楚。直到车窗外凉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脸和眉梢,她才似乎清醒了一些。她有些愧咎地对芳子说:“对不起啊,芳子。”

“没有什么,挺好的。没有想到节目竟然有这样的效果,真的很感人。”芳子挺真诚地说。

文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夜深了,整个城市好像也沉沉欲睡。窗外依稀可见一些大建筑物的背面,大仓库的晦灰的后墙、一排排陈旧公寓的后窗、后窗里朦朦胧胧的几盏灯光。这个城市白天见不到的阴影与缺陷,在夜晚算是展露无遗了。

“芳子,我的心好乱,我想下去走走。”文娟有些迷惘地说。

“太晚了,还是送你回家吧。”芳子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这里走过去不会太远了。芳子,谢谢你送我,再见!”文娟说着,下了车,嘴角挂着一缕凄然的微笑。

芳子望着她的背影远去远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她是令人瞩目的女作家,而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动人的故事。

夜风凉凉地吹来,吹得苏文娟的脸冰凉,手冰凉,心冰凉冰凉的。

“阿姨,买束鲜花吧!”苏文娟缓缓地回过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明亮的双眸黑漆漆的,在月光中像黑葡萄般的闪闪发光。在这寒冷的早春的夜里,她显得那么的瘦弱和单薄。

苏文娟忧郁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她的花束上匆匆掠过。

“这花真的很漂亮,而且还有淡淡的香味呢,不信你闻!”小女孩生怕她掉头就走,又急切地说。

“什么花?”文娟随意地问了一句。

“天堂鸟。”小姑娘战战兢兢地答道。

天堂鸟?天堂鸟!多么动听的名字。苏文娟猛然觉得心头一颤,她不由地低下头,细细关注起它来:白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花蕊上还有些细密的水珠。在小女孩小小的怀抱中,它若有所诉,显得分外的孤独与凄美,一如风中的苏文娟。一种多么美的花啊,它一定来自于天堂!这样想着,苏文娟不由地心中一阵怜惜,她深深地把它们拥入怀中,然后轻轻说:“这些花,我全要了!”

她之所以说要,而不是买,是因为她认为它们也是有生命的,她要带它们回家。她不愿意它们在天亮的时候那样落寞地凋零,被人遗弃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小女孩显然找不开钱,她慌乱地在上衣及裤子的口袋里掏着,凑着零钱。

“不用找了。”文娟温柔地望着她,轻声说:“夜深了,快回家吧!”

小姑娘满含感激地鞠了一个躬,然后转个身,象一只轻快的飞鸟向夜的深处飞去了。

苏文娟长久地伫立在那儿,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心头慢慢升起,又从眼中慢慢溢出,那是她的眼泪,她温热的眼泪。

拖着沉重的脚步,苏文娟回到家里。走进卧室,就闻到一股呛人的酒气、烟味和怪异的味道。含之正横躺在床上,床上零落地扔着领带、袜子和小提包。她连忙退了出来,走到了儿子的房间。

捻亮灯,不由地吃了一惊,亮亮还没有睡,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怎么上课呀?”文娟嗔怪道。

亮亮像盼到救星似的,急切地坐起来说:“妈妈,快去看看爸爸吧。他刚才怪吓人的,又是吐,又是闹,还哭了。阿姨说,他一定是喝醉了。”见文娟还在迟疑,他又近乎哀求地说:“妈妈,你快去呀,看看爸爸好一点了没有?”文娟心软了。儿子是聪明而早慧的,她不愿意让他过早知道父母之间的芥蒂与隔阂。于是,她俯下身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孩子。那你乖乖睡着了,妈妈过去照顾爸爸。”

说着,她关了灯,轻轻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含之和衣躺在床上,他的头歪在枕头上,好像睡得很熟。他的头发零乱,胡子也没怎么刮,从前的那份整洁和清爽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说真的,她很少这么近地去注视过他关心过他。记得以前含之总是特别爱干净爱风度,而她也总是把他的衬衣、裤子熨得平平整整,领角挺括的。而现在夫妻间竟成了这么一种局面,她不由地一阵心痛,心痉挛了起来。

她轻轻地把床上的袜子、包和一条领带捡起来放在椅子上,又俯下身把含之拖到地上的半床棉被推起来,盖在他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她正欲转身走出去,含之醒了,一把抓住了她。他睁着一双猩红的布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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