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寇雄和夫人的谈话结下了恩怨，他开始害怕女人的转变，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的那种变化，舐犊情深，情深而偏执，而偏执有时候会成为一种伤害。

寇雄在组建军队的同时，安排管家在武昌给桃花物色适合的学校，在这种情况下，分离也许是维系感情的唯一办法。

接下来，寇雄的军火运回了桃花镇，桃花镇商会自卫队也挂牌成立，寇雄兼任总指挥，一个吴佩孚的逃兵连长做了卫队的队长，负责一切军事事务，但是指挥权在寇雄一人身上。

起初，寇雄以商会会长，桃花镇乡绅的身份上报省政府，希望获得民国政府的许可，纳入湖北省地方武装的序列，享受税赋减免和补贴，但是李红尘的批复是“不准，再议。”

寇雄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在意，无论怎样，他的旗帜和队伍是拉开了架势，箭在弦上，只是不知道这第一箭射往什么地方？既然是自卫队，就在桃花镇的四个出口上安置了哨卡，意思是向四周宣布，桃花镇有了军事防御，胆敢侵犯者有来无回。桃花镇的军队是寇家的私人军队，这民选的镇长毫无悬念的也是寇雄，寇雄军政一身，做了桃花镇的土皇上。

小镇的寂静因为自卫队的出现被破坏，以前大家见面都是嘘寒问暖，相互信谣传谣，而如今，一切的话题都在自卫队身上，因为这是当地最大的动静。

寇家大院的大门前正好有一大片空旷的场地，以往是晾晒药材和稻米的地方，逢年过节，也有戏班演出，如今正好被利用，成为自卫队的练兵场。

百姓好奇，围观者云集，桃花镇缺少这样的风景。

有个人是每天必到，天天看着自卫队走队列，练射击，这个人对军队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这个人就是寇家大小姐桃花。

桃花天不亮就起床看练操，她记住了每一个口令和动作。晚上她在后院纠集几个丫鬟也是排着队照着自卫队的口令进行队列训练，训练结束的时候也是模仿自卫队员合唱皇帝练兵曲，桃花嫌弃丫鬟们嗓音小，硬是逼着小丫头们像男人那样扯着嗓子大声唱。

老夫人听到后院的动静赶忙派人去制止，“翻了天了，女孩子也学人家男人当兵，改天还不要杀人啊！快去传我的话，叫桃花闭嘴。”

跟班的老佣人有些迟疑，“这桃花只能让少爷管教，别人说话她不听啊。”

“她敢，你去就说是我说的，让她闭嘴。”老夫人来了气。

老佣人无奈，去了后院传话，没有进院在门口就让两个丫鬟拦住了。

“站住，口令。”两个小丫鬟手里持着长棍，模仿自卫队员在站岗。

“我是老夫人院里的，我替老夫人给桃花传个话，让我进去。”

“不行，站住，等我们进去通报总指挥。”两个小丫鬟煞有其事的拦住了老佣人。

“少爷在里面么？”听说通报总指挥，老佣人以为寇雄在里面。

“没有，里面只有桃花总指挥。”小丫鬟走火入魔，横着长棍就是不让老佣人进去。

一个要进，两个拦着不让进，就这样在后院子门口拉扯开了，结果是不小心棍子敲在了老佣人的头上，老佣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两个丫鬟见棍子打了人，慌忙仍下棍子往阁楼上跑。“不好了小姐，出人命了。”

桃花闻听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人命？”

两个丫鬟禀报情况之后，桃花赶紧往大门跑去，老远见着老佣人坐在地上揉脑袋。

只是碰着了脑袋，并没有出人命，老佣人仍然活着。

桃花顿时缓过劲来，她赶紧扶老佣人起身，帮着拍打身上的泥土，嘴里忙道歉。“大娘，都是我不好，我们在玩游戏，他们两个也是逗您玩的，不是当真，我们也就是玩玩，天天关在院子里我们心慌无聊。”桃花唯恐老人家有什么好歹，呼喊丫鬟们搀扶老人进屋休息。

小丫鬟们干了坏事，忙着给老人捶背扇凉，害怕老佣人为此事禀报老夫人，寇家的内务事都是老夫人在主事，得罪了老夫人就要卷铺盖走人。

桃花拿来热毛巾为老佣人热敷头上鼓起的一个小包，老佣人疼得直吸溜，嘴里说着。“你们这些丫头真是淘气，大半夜的扯着嗓子学鬼叫，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桃花接连道歉，末了送给老佣人一些脂粉糖块之类的小玩意，哄着老人开心，老佣人消了气，自认倒霉的去了前院，这么一折腾她倒忘记了去后院干什么来了。

而桃花和一帮丫鬟忙着安抚老佣人，也没问老佣人来后院见桃花有何贵干。这件事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糊弄过去了，桃花心想又逃过了一劫，忙给观音点上香。

后院的桃花带领小丫鬟们闹事，老佣人被棍子打破了头，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少夫人告诉了晚归的寇雄。

“母亲真生气了，老人家气得心口疼，我去服侍了半天才回来，好在爹爹听力差，要是让爹爹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他非气出个好歹不可。”少夫人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寇雄正为自卫队的事情烦心，天天操练，好看不中用，队员们仗着有枪骄横跋扈，酒后生事端，结果被镖局的镖师们暴揍了一顿，寇雄才处理完回到家，没想到家里也是一团糟。

“来人，把桃花给我带到前院来。”寇雄来了脾气。

不一会，穿着白色长衣睡袍，头发披散的桃花被带到寇雄眼前。

“爹爹，我把自卫队的操练学会了，我能完整的带操了，不信我明天让丫鬟们给你表演，你看我能不能当指挥。”桃花一脸兴奋，欢喜的投向寇雄的怀抱。

寇雄眉头压低盯着桃花灿烂的笑脸，猛地飞起一脚。前冲的桃花没有一点防备，整个小人被踹飞了起来，她“哎呀一声”伏倒在反方向的石板地面上。

寇雄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料到，少夫人连同卫兵都吃了一惊，眼睁睁的看看寇雄又看桃花。

良久，伏在地上的桃花先是慢慢挣扎着抬起头，随后两眼的泪水滴答滴答的的成串的流下。“爹。。。。为什么打我？”

寇雄见到过这样的景象，一个叫做晓月的女人也是一身白衣的伏倒在地上哀怨，他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他在心里说，‘我做了什么啊？’

不行，寇雄又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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